怎么会?
当初,就是他带来医生给自己看病的,他怎么能忘记了?
“苏寒哥哥,你忘记了吗?姐姐走了那一年,我家都乱套了没人管我。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一直发烧,是你带着医生来的,你怎么能忘记了?”
舒曼有些难过,眼中此刻被雾气紧紧包裹,她有些哽咽。
“那又怎样?”
苏寒一手撑着脑袋,斜睨着床上肩膀抖动的舒曼,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容冒犯。
“我…我想感谢你。”
舒曼从那句那又怎样中听出了不屑和厌恶,让她原有的自信在此刻渐渐消失。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放在心里十几年的人,到头来却没有记住她是谁。
就连自己的长相,他都不认得。
舒曼觉得鼻尖酸涩,双眼也跟着涩涩发疼。
她觉得自己很搞笑,真怕一不小心,眼泪就落下来。
“你想感谢我,就是对我的妻子和孩子下手?
你的感谢,就是想要我孩子的命?”
苏寒一脸质疑,挂在嘴角的是无数的讽刺。
舒曼一怔,从苏寒的眸子里看到了杀气,她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不自觉的紧拽着被套。
他这么快都知道了,是苏林告诉她的,还是陈月?
舒曼显的有些慌乱,脑子里使劲想着,苏寒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忽的,她想起那天跟苏林打架,苏林说看见自己往陈月杯子里加了东西。
当时现场混乱,她压根就没细想,这会儿想起来,她面色沉了沉。
“不,我…我…”
舒曼想说,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做的。
可是,她在苏寒面前,却无从反驳。
这确确实实是她自己做的事,苏寒能再这么短时间里混出个模样来,他肯定不是几句话就被糊弄过去的人。
“你怎么?你不敢承认是吧?
如果这就是你感谢我的方式,我希望以后不要在有下次。
我记得,你们舒家是正道上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尽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
苏寒语气平平,像是在念独白一样,修长指尖的香烟,来回扫过鼻尖,仿佛眼前的人对他无关痛痒。
舒曼难以接受此时的心情,她使这些手段就够了,怎么苏寒会说整个舒家?
“苏寒哥哥,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舒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只是不解,苏寒话中是何意?
“不明白?”
苏寒呵呵笑了笑,目光落在舒曼身上,直勾勾盯着舒曼一无所知的疑惑神情,接着又说:“你怕是装不明白吧?
我提醒你,看在你姐面子上,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如果你在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一根头发。
我保证,你们舒家最在意的东西,一夜之间就会消失殆尽。”
苏寒说的不是假话,舒家人拿他当傻子对待,他却还自以为自己忠情于舒清。
到头来,自己痛苦,他们却拿着陈家的半个家产在上海潇洒。
现在好不容易跟媳妇解开心结,想好好过日子,舒家这些晚辈却冒出来了。
这一切,实在特么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