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觉得苏寒很不对劲,这房子苏寒是从来不让自己进的。
好像自打妈妈来之后,苏寒就像被什么附身一样,完全像变了个人。
陈月想了想,难不成眼前的人真的不是苏寒?
大概是之前苏寒给陈月的感觉一直是冷漠和绝情,这两天苏寒的反常,让陈月很怀疑,便小心翼翼的张嘴问了句:“你…你真的是苏寒吗?”
苏寒微怔,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陈月缩了缩脖子,很肯定的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如假包换的苏寒。
看来自己妈在了果然好,这么大坐冰山居然奇迹般的想把自己伪装成火山。
“别误会,我只是在演戏而已。
我不想让我家人觉得我们夫妻感情不和。
你父母跟我父母关系好,如果被爷爷知道我们夫妻感情不和,指不定会让我回北京发展。”
苏寒面色依旧如往常一样冰冷,无情的话说完后转身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还不忘记关上卧室的门。
陈月吸了吸鼻子,突然傻傻的笑了笑,豆粒大的两颗眼泪落下,她赶紧伸手将眼泪擦掉,从苏寒床上下来,去了自己房间。
妈妈估计还要住几个晚上,苏寒眼前的一切都是装的,她不能让自己深陷其中,还是将自己房间收拾一下,晚上跟妈妈两个人睡。
想到这里,陈月丝毫没有犹豫便回去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原本粉红色的床单被套已经被换成了米黄色碎花的床单和被套。
陈月慌慌张张跑去阳台,才发现原来的床单已经被洗干净晾晒在阳台。
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自己妈干的。
叶文文有一个习惯,就是洗完的衣服只要经过他手晾晒,通常情况下都会被叠的整整齐齐,抹的平平的。
一股暖流从陈月心田缓缓流过,此时此刻的她想到自己妈妈的脸,想失声痛哭,更想钻进叶文文的怀抱中,倾诉自己的思念。
这么些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人生,似乎被自己从七岁那年就锁的死死的。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是她自己给自己定义,要还苏寒债的。
叶文文的话就像复读机一样在陈月耳边不停的重复。
你到底欠苏寒什么?
你到底欠苏寒什么?
……
陈月抱着头,蹲在地板上,此刻觉得,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
大概当初舒清救了自己,大概她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替她好好活着吧!
想到这里,陈月的心里,似乎有一束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她心跳的位置。
她终于明白了,这么些年,不是苏寒没放过她,而是她自己没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陈月缓缓起身,手高高抬起,看着窗外的阳光从自己的指缝间擦过,照耀在她的脸,她的唇,她的心房。
苏寒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他目光淡淡的扫过自己房间,最后落在陈月消瘦的背影上。
没几秒,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顺手便收拾整齐了。
“月月,你赶紧躺着去,别看了,床单妈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