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陈月第一次审视自己在苏寒心目中的位置。
想了很久,她傻傻的笑了。
她连替身都不是,只不过在苏寒眼里是被记恨折磨的工具而已。
也是第一次,陈月想离开苏寒,想去看看,苏寒之外的世界。
或许,会是一片寂静柔美的海滩。
或许,会是一片平坦翠绿的大草原。
或许,是仇恨之外的平静和安详。
良久,陈月艰难的从沙发上滑下来,艰难的进去房间洗澡,给自己受伤的地方擦药,穿上睡衣,捡起苏寒扯碎的衣服丢进垃圾桶,这才进去自己房间将门反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昏昏沉沉睡过去。
苏寒在小酒馆喝到凌晨,酒味原本辛辣刺鼻,他却喝着索然无味,想醉却醉不了。
凌晨一点,大街上昏暗的灯光下,苏寒的身影显的很是孤独。
他回到家,家里安静的要命,沙发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早已经没了两人的温存。
突然的,苏寒觉得房子里静的可怕,浴室的水龙头大概没有关紧,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苏寒最怕这种寂静的夜,他去开陈月的门,发现门被反锁,顿时安心了很多。
她还在。
苏寒转身想回去自己房间,忽的,他又想起她视死如归的神情,担心她做傻事,又折回来掏出钥匙打开门。
他蹑手蹑脚打开灯,陈月的眉头突然紧皱,眼角还留有未干的泪水,神情有心痛苦,喉咙长长的发出一声呻唤。
苏寒紧绷的神经这才放心下来,替她掖好被子,反应过来,察觉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些神经质。
他摇了摇头,轻轻关上灯,去了自己房间。
今晚他确实冲动了,可是他就是气不过,她是自己的妻子,怎么就跟自己笑一下就这么困难,反倒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她甚至还忘记,她是怎么嫁给自己的。
苏寒一想觉得头痛,酒精作祟,困意来袭,便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陈月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二年前,她还跟在舒清和苏寒身后,车子急速驶来。
舒清用力推开陈月,自己被撞伤了双腿,舒清从楼上跳下来,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的向陈月讨命。
睡梦中的陈月觉得全身滚烫的要命,身体像浸泡在水里一样,湿哒哒的,让她无法喘息。
“清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求你放过我吧,不是我…不是我…我不希望你死,让我死吧…”
陈月迷迷糊糊,嘴巴里不停的呢喃。
陈月不知,她发烧了,烧的很严重。
苏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以为陈月去上班了,他来客厅倒水喝时注意到陈月的手提包,这才发现她也没去上班。
昨晚他做的太过,终究放心不下,推门而入时,看到陈月面色发白毫无血色,额间布满汗水,整个人全身滚烫,嘴巴里不停的呢喃着。
苏寒听清楚陈月的话,懊悔不已。
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苏寒急急忙忙换好衣服,洗了把脸,给陈月套了件外套,将人赶忙送去医院。
这一刻,苏寒的心提到嗓子眼,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希望人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