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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1 / 2)

 第145章

闭月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这般、这般毫无顾忌。

太后也被温窈的话镇住了。

妖女!

果然是个妖女!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没天理没王法的祸害!

闭月只愣了一下,便马上苦求:“奴婢愿意试药,让奴婢来罢!”

话落,她扑过来,抓着温窈的手,把短箭刺在了自己腿上。

温窈:“……”

闭月对主子的忠诚,让她高看一眼。

但也仅此而已了。

事关容翦性命,她不能大意。

她拔出短箭,转身刺进太后手臂。

太后痛得大喊。

温窈却跟没听到一样,只冷冷盯着太后惊怒的脸,一字一句道:“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还是太后亲身为皇上试药,方显太后对皇上的舐犊之情!”

话落,她吩咐道:“杨平峪,配药!”

打从皇后娘娘以才人位进宫,杨平峪就跟皇后娘娘开始接触,算起来,这满宫里,除了皇上,还有娘娘的贴身伺候宫人,便数他与娘娘接触最多。

这几年,也都是由他照料皇后身子,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请平安脉问诊,但多多少少在请安问脉中还是对皇后脾性有所了解。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皇后娘娘很旁人很是不同,亦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看皇后娘娘。

一直到娘娘得宠,以及后面独宠六宫,他都深信不疑——娘娘是不一样的。

到现在娘娘执掌凤印,成为后宫之主,就更加印证了他一直以来对娘娘的认知,当然也更加坚定了他对娘娘的忠诚,还有谨慎。

跟着娘娘来慈宁宫的路上,他便猜到会发生什么,只是进殿后,看到殿内的场景,他依然被娘娘的果决震慑到。

他恭敬地从娘娘手里接过方子,再次深刻地认识到娘娘的与众不同。

他应了一声,带着满心钦佩与谨慎配药,对于旁的事只当没听到、没看到。

太后回过神来,因为痛苦和怨毒,五官扭曲,本就已经狼狈至极,此时更是再顾不得形象,对着温窈大骂:“毒妇!妖女你不得好死!”

温窈对她谩骂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只在意一件事——就是容翦的毒!

揪着太后衣领,她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太后,嗓音森寒入骨:“你最好祈祷解药没问题,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太后:“……”

“你敢!”

太后惊慌之下,厉喝。

温窈咬牙:“你看我敢不敢!”

太后被她眼里的杀意震慑,她盯了她半晌,颤声反问:“你、你如此大逆不道,不怕天打雷劈么?”

温窈烦死了她这种论调。

大逆不道?

放肆?

她不过是要她血债血偿。

“轮作恶,你才是罪恶滔天的那一个!”

温窈又把她往上提了提:“就是雷劈,也先劈你!再废话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太后:“……”

温窈:“不信你试试?”

太后:“………”

太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发出声音。

温窈冷嗤一声,松开手,太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的中。

杨平峪权当什么都没听到,只专注配药,额头冷汗涔涔,目光却尤为明亮。

没多会儿,杨平峪起身:“娘娘,解药配好了。”

温窈面色没任何变化,只冷着一张脸:“煎药,给太后解毒!”

杨平峪:“臣遵旨。”

很快解药就煎好,在温窈冰冷的目光下,给太后和闭月灌下。

灌下解药,杨平峪就一直在跟前随时检查太后和闭月的情况。

温窈站在那儿,静静等着结果,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她看着镇定沉着,其实心里慌得很,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掩在袖子里的手,也一直死死抠着手心,以疼痛来稳住自己的心神,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慌……

温窈觉得过了有一个世纪罢,杨平峪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起身,激动地回道:“娘娘,解药没有问题!”

温窈揪着的心终于落地:“快去给皇上解毒!”

转身离开前,她吩咐陈典:“给我看好这里,慈宁宫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本宫拿你是问!”

陈典马上应声:“臣遵旨!”

喂容翦吃了药后,温窈一直在床前守着。

他和慈宁宫试药的那两个不同。

攻城本就消耗极大,除了箭伤,还有其他的伤口,虽不致命,可到底血肉之躯,瞧着脸色极差,眼窝都深深凹陷。

温窈看着容翦,心脏一直断断续续抽痛。

这一守,就是一夜。

若不是杨平峪一直检查着容翦的情况,跟她说,皇上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只是太累了在睡着,她都要忍不住冲去慈宁宫拿太后祭天!

第二日,温窈又守了一天,容翦还是没醒。

她坐不住了。

偏生慈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太后和闭月都没有出现异常,解药是没问题的,太医也说,容翦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温窈只能竭力保持平静,耐心等待。

龙体康健与否关乎朝堂社稷,打从容翦昏迷,对外就一直瞒着,只说皇上在养伤。

那日容翦当着大军和百官,强撑着,进了殿内才把血吐出来,温窈自然要配合他努力维持着局面。

如今知道皇上昏迷未醒的除了近身伺候的太医和宫人,前朝便只有齐王、户部尚书、礼部尚书还有朱子玉、秦延、陆埕知晓。

京城经历这么一场大风波,不说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也有许多事情要忙要重建,尤其是归顺太后的那一拨逆臣被拿下后,那么多空缺总要先安排人补上,让朝堂尽快运转起来。

皇上受伤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中毒以及伤势有多严重,外人并不知晓,所以前几日,早朝不恢复,皇上也不露面,百官只当皇上是在养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一直不露面,朝中便开始起疑,慢慢地便有些不太好的风声传出……

这一日,早朝再次由户部尚书主持,以御史中丞为首的官员上表,要求面见皇上。

皇上众目睽睽之下中箭受伤,一直不上朝,不见百官,三五日的时间,朝臣自然会生疑,可这都七八日了,皇上还不上朝,除了齐王和户部尚书,也不召见其他朝臣,属实诡异。

刚刚经历过反贼把持朝政,现在皇上已经回宫,还事事由户部尚书、齐王,以及皇后娘娘来做主,让人不生疑都难。

百官的诉求非常简单,只要皇上露面就可——确认皇上还活着,而不是被谋害或者不轨之人控制。

百官这般诉求,也属正常。

但问题是,容翦一直昏迷不醒,若被传出去,难保不会再起动乱。

这一次,朝堂元气大伤,这个时候,不宜再起事端,只能暂且压着。

这日朝堂上,已经压了几日的面圣事件闹得有些大,若是秦太傅尚且康健,由他主持朝政,定然能压下朝中的众多声音,可很不幸,秦太傅虽醒了过来,却重病在床,根本无法再上朝,凭借户部尚书一己之力,服不了众,也根本控不住场。

最后由齐王出面暂且稳住了朝堂。

但众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若皇上还不能醒过来,下一次这个法子便没用了!

原本朝堂就经历了浩劫,正是动荡之时,皇上若再传出病危的消息,天下必然大乱。

温窈比任何人都着急。

容翦已经昏迷十天了,却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若不是他呼吸平稳,面色一天比一天好转,她都怀疑杨平峪在糊弄她。

每日,户部尚书亦或齐王殿下,会同她说一下朝中大事——若是以往,这些事,自是没人同温窈说的,但从埕阳到现在,朝臣都不再把皇后单纯当做后妃来看,他们的皇后当得起国母一称,皇上昏迷,国事自然汇报给与皇上同心的皇后。

朝中的动荡,百官的诉求,都在温窈的预料中,但现在她也没旁的法子,只能寄希望于容翦快点醒过来。

以往对她有求必应的容翦,偏偏这一次没能做到。

之后两天,容翦还是没醒。

百官再也不信户部尚书和齐王的托辞,齐齐冲到御书房,要面圣。

众人都清楚,百官是怀疑皇上出了意外,户部尚书和齐王以及皇后要做下一个太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控朝堂,意图不轨。

只是这话,没人明说。

御林军能拦住一个两个人,却拦不住以死明志的文武百官,莫说御林军拦不住,就是齐王都拦不住。

温窈站在御书房高台上,看着高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官,面色平静,只沉声问了句:“众卿此举何意?

莫不是要抗旨闯御书房不成?”

御史中丞林超上前一步:“臣等记挂皇上伤势,并非抗旨,还望皇后娘娘体恤臣等一片赤子之心,准许臣等面见圣上。”

“皇上需要静养,”温窈定定看着御史中丞,面色平和,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扰了皇上静养,也是林大人所谓的赤子之心?”

林超自然半分不让。

他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皇上。

温窈知道百官的顾虑,知道百官是心系皇上,心系社稷,但有些事,不是你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正确的。

站在百官的立场,他们此举合情合理。

可惜,温窈是站在容翦的立场。

她不能,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林超后退一步,然后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圣体安康,求见圣上,望皇后娘娘成全。”

他话落,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高声朗喝:“臣等求见圣上!”

冬日的上午,阳光明艳,寒气却无孔不入,尤其是此时,在百官如此声呼声中,温窈只觉得遍体生寒。

看着跪了满地的百官,她深吸一口气,勉力稳住心神,沉声道:“众卿是打算逼宫不成?”

“臣等不敢!臣等求见圣上!”

温窈眉心微蹙:“皇上在静养,众卿请回罢。”

再次被拒,百官不仅不退,心里疑窦更甚。

林超代表百官,直言:“今日,臣等务必要见到皇上,皇后娘娘还是莫要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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