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翦:“……”醉成这样?
他突然想逗逗她:“好看,阿峦要一起看吗?”
温窈有点害羞,但欣喜更甚,她一脸激动地点头。
容翦:“………”
容翦喉头滚了两滚,抬手冲她招了招:“过来。”
温窈开心地挪过来,钻进容翦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快开始罢。”
容翦眸色沉了沉,最后还是和阿峦一起看的念头打败了本能,他沉沉嗯了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册子,搂着她调整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一页一页翻给她看。
虽然酒还没完全醒,但温窈并不是醉的神智全无,其实她挺清醒的,就是有点亢奋。
尤其这会儿又是看这什么图,她就更亢奋了。
之前那次偷看,她其实都还没来得及看,容翦就回来了,吓得她把书都扔了,之后,容翦就把册子随身带走了,她都没机会再偷看,今儿终于可以好好看了!
温窈特别开心,兴致也特别高。
听着她心里小鹿一样蹦来蹦去的小心思,容翦嘴角勾起,无声笑了笑。
想看?
那怎么不跟他说?
这么不好意思开口么?
他垂眸瞧了眼盯着册子,眼睛都不带眨,满脸都是好奇和惊叹的阿峦,没忍住低头在她耳朵尖亲了亲。
“别闹!”
温窈随手拍了他一下,一脸认真地道:“好好看!”
容翦:“……”
他笑着嗯了一声。
殿内一片静谧,只剩烛火的噼啵声和两人时不时翻动纸张的声响。
好奇归好奇,这到底是温窈第一次看这种图,其实猎奇心更重一点儿,一开始都比较简单点,她还能看懂,但到底经验有限,阅历有限,看到后面她就有些看不懂了。
看不懂是一件特别让人抓狂的事,尤其她这会让酒劲还冲着,就没憋着,不懂的地方,就指着问容翦。
第一次问的时候,容翦真的觉得,阿峦是在调戏他。
他抿着唇没吭声,只死死盯着她。
怎奈,她眼神实在太清澈,求知欲又旺盛地跃然欲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容翦才确定,她是真的好奇,并不是要调戏他。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是想逗逗她,怎么成了变相折磨自己了?
在她的催促下,容翦只得收敛心思,认真给她讲解。
但心思这个东西,真要能收敛,丝毫不会超出本能的控制,就不能算个人了罢?
好巧不巧,容翦偏偏是个七情六欲齐全的肉骨凡胎。
他和酒劲上头的温窈不一样,他很清醒,非常清醒。
也是因为清醒,所以一开始的‘和阿峦一起看’的喜悦,最后都变成了折磨,而且还是特别特别的折磨。
“……这,”温窈拧着眉看着新翻的这一页,一脸不可思议:“怎么能扭成这样呢?
这不科学!”
科学是什么,容翦不知道,这会儿他也没心思去在意,满脑子都是,他要死了。
偏偏,阿峦胳膊肘还不住戳他催促他,快点给她解释。
容翦眼睛已经很红了,他看了一眼,尽量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讲解。
温窈听完,了然地点头,但心里头还是觉得惊奇,人类的好奇心和猎奇心果然是无敌的。
又看了一会儿,温窈突然觉得屋里越来越热,但求知欲上头,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把被子掀了,继续看。
正盯着一页研究着,容翦突然问她:“你喜欢哪个?”
温窈并没想太多,指着面前的这一页:“这个……”
说完,她又翻了几页,找到之前看过的地方,又指着一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容翦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
温窈还没察觉到不对劲,既然容翦问她了,礼尚往来,她也应该问一问才对,于是她抬头看向容翦,正想问他喜欢哪个,就见容翦正盯着自己,脸有点红,气息还不大稳。
她眨了眨眼,因为脑子有点迟钝,没能反应过来这会儿是个什么状态。
容翦低头,在她脸侧蹭了蹭。
温窈被他蹭的有点痒,忍不住躲了下,不过就躲了一下,她就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喜欢哪一个?”
容翦:“……”哪一个都喜欢!哪一个都想跟她尝试!
虽然知道她还醉着,容翦怕吓着她,还是把真实想法压了回去,随口说了几个她刚刚说过的。
温窈冲他眨了眨眼:“想不想试试?”
容翦:“………”
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理智在消失。
见他不说话,温窈凑近了些,小声问:“不想吗?”
容翦快疯了,他用最后的理智,稳住嗓音:“你想试哪一个?”
温窈说了一个。
容翦大脑都是空白的,她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到了,也听清了,但组合在,一起,却是一片空白。
未免她失望,他稍稍松开她,很艰难地翻册子,去找她刚刚说的那一个,刚翻到地方,他睡衣里领便被一双小手拽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了她跟前。
两人距离突然拉得特别近,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容翦以为阿峦是还有什么要求,便勉力保持清醒看着她。
这个样子的容翦分外可爱,纯情中带着外放的情、欲。
她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下,用气音,轻笑着道:“别看了,我教你……”
容翦:“……”
他从未见阿峦这般笑过。
眉眼浓情,妖冶昳丽。
大概只有那么半瞬的间隙,他就彻底疯了。
许是刚刚看的册子,两人‘探讨’间,有了全新的心得体会,也可能是两人都吃了酒,兴致比较好,适当给两人调解了一下,又或者是,有了头一次的失败体验,这次终于在反省总结中有了全新的进步。
或者,就是恰好夜正浓,情意堆积到了。
这一夜,两人都很疯。
花样百出。
百样花出。
昭阳宫的烛火燃了一夜。
温窈继被亲晕后,在同一天又达成一项成就。
她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沐浴,换被褥,她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睡得特别特别沉。
抱着她清洗完,又回到榻上,容翦脸上全是餍足的笑。
阿峦终于不嫌他技术烂了。
其实都不用听她嘀咕,只从她的反应,他就能感觉到。
这种体验,是前所未有的,更是让他魂飞魄散的。
他喜欢这样,喜欢两人一起,不单单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有心理上的满足,那种天大地大,这世间终有一人同他一直一起的满足感。
他闭着眼睛回味良久,最后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他起身准备上朝时,刚穿戴整齐要走,阿峦竟是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探出头看他:“要上朝了么?”
容翦走到床边,食中二指蹭了蹭她的脸:“嗯,你继续睡,下朝后来陪你。”
温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嘟嘟囔囔道:“听宫人说,祈元寺许愿灵,我想去看看。”
她似乎很喜欢这种事情,之前上元节,就拉着他去了一趟城里的寺庙。
容翦想了想,今儿应当没什么事,便道:“等下朝,我陪你去。”
温窈在他掌心蹭了蹭:“不用,我带着秋文,多带几个宫人就好,离得近,一会儿就回来了。”
瞧着她脖颈的痕迹,他想了想,便道:“行罢,让陈典跟着。”
温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便又睡了过去。
看她这样,容翦轻笑了声,给她拉上被子盖好,临走前,特意嘱咐了秋文,这才去上朝。
今儿朝事确实不多,下朝后,容翦又去了趟藏书阁——阿峦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但又挺不好意思开口,找宫人去找,让她知道了,估计又要害羞,他便自己去藏书阁亲自寻了几本珍惜孤本。
拿着新寻的几本册子,从藏书阁出来,他先回了趟昭阳宫。
自打阿峦搬进昭阳宫后,他就不怎么回承乾宫了,他的一应物什也都搬去了昭阳宫,每日差不多是议政殿、御书房、昭阳宫,三点一线,承乾宫几乎空置了。
换了和上次出宫时差不多的服饰,正打算去接阿峦回宫,马车刚走到宣武门,便收到了陈典的急报和一纸手信。
‘温嫔娘娘不见了’,这是来人的原话。
那手信上,是阿峦亲笔写下的:
我走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