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王后。”司马志泓与夏哲在她面下跪行礼。
这场面总让赫连和雅有种违和感,与夏哲许久未见了,他看来清瘦了些,神采疲惫。看来他身边也有些事劳心劳力吧。夏丽媛据说已经册封为修媛进宫,而上官诗琴妃位略低为修容。四大家族之首的赫连家女子入宫得宠,凭的是不要子嗣,以此也换得了赫连家繁荣至今。而同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夏家女儿入宫,又付出的是什么代价呢?他们能得到的又是什么?
先前她还不肯定,但现在看夏哲,她忽然意识到夏家所图的可能是兵权世袭。夏渊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自小就开始锻炼这个独子。这点,似乎夏家要比赫连家强些,强在后人。她赫连家的女子嫁得再好,可家族后继无人,那也是徒然。
“夏大人,数日不见,别来无恙?”赫连和雅轻声说着,眉眼间带着疏离的笑。
“蒙娘娘关心,臣安好。”夏哲简洁回道,神色紧绷。
“夏大人,这里不是战场,你这样绷着脸可不好。”赫连和雅又笑。
“臣——一直如此。”夏哲迟疑了下回道。
“娘娘跟夏大人的感情看来不错啊。”司马志泓忽插了进来。
“臣与娘娘也是算是旧识,娘娘关怀也正常。”夏哲却转首来,眼神中带着警告。
“听说夏大人曾经向我们娘娘提亲,恐怕不止旧识这么简单吧。”那厢一直做雕像的路昭皱眉站出来向他质疑。
“路大人何出此言?窈跳淑女,君子好逑。娘娘当初未嫁也未有婚配,臣心向往之,遣媒人来求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夏哲淡声回道。
“是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夏大人有这么巧的是送亲大臣,这就不对了。”路昭冷看他说道。
“这是皇上旨意,如果路大人有所不满皇上的安排,可以亲自向皇上请明。”即使被冷言相向,夏哲还是平静,没有一丝不耐。
这就是夏哲在朝堂上的样子?赫连和雅暗自观察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人朝里朝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昔日与她相处时,夏哲总看来像个木疙瘩,愣愣的总慢人一拍。但看今日他与路昭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却丝毫未有退缩与迟钝。莫不是过去他都是装的?
“好了好了,两位别争了,都是皇上旨意,我们也只当是食君之禄行人臣之事吧。”司马志泓见两人相持不下,无奈出来圆场。
两人闷哼一声,各自回头不在说话。
“明日就要起程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吧。”赫连和雅在这个时候,恰当地宣布见面会结束。总算人散了,消停了。
司马志泓却在走后又折了回来,偷偷抽了封信给赫连和雅。
这信上盖着的竟然是景王金印,她皱眉道,“这信你拿来给我做什么?”
“娘娘是不想收这信吗?”司马志泓问。
“是。我与此人早无瓜葛。”赫连和雅冷言道,这景王真是阴魂不散。
“哦,娘娘这么说,那臣也只好把这信原样带回了。”司马志泓无所谓地笑了笑,他又道,“王爷说,娘娘若是不接信,那他要臣代他问一句,赐婚之事可是你的主意?”
赫连和雅闻言,莞尔,“这重要吗?既然他猜到了答案,何必明知故问。”
司马志泓一怔,转而也笑笑,拱手道,“那小臣告退了。”
消息很快被带到景王府,东方耀那时正在与一美姬调情,一手拿了酒杯往那美姬小嘴里送,一手还时不时在那水蛇腰上揉捏一番。看到司马志泓将信原封不动地放到桌上,他就将酒杯放下了。
司马志泓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王爷,信和话我都带到了,信人不肯收,说跟你已经毫无瓜葛。你问的话,她是这么回的‘这重要吗?既然他猜到了答案,何必明知故问。’”
“啊——”美姬突然被无情地甩到了地上。东方耀起身,将面前的信封撕的粉碎,又将整个桌子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