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霓看一眼杜青薇,古灵精怪地窃笑道:“林伯,霓丫头自然是跟你去看花了。”
杜青薇便也不客气踏步走了进去,看到林睿言正人模人样的伏案写着什么,忍俊不禁,“我到从没发现,你原来也有正经的时候。”
林睿言听到杜青薇的声音,欢喜地抬头,眼里聚满笑意,“你这丫头,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吗?看见我不损我两句,就浑身不自在是吗?”
杜青薇闲闲坐下还寻了个十分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侧首瞧着林睿言,“那么林大人,新官入朝,一切可好?”
“我一切都好,”林睿言起身踱步到杜青薇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给杜青薇到了一杯茶,“人人都知道林家同杜家是世交,有杜相在谁还会为难我?上司翰林学士容大人也是个和善的人,唯才是用,我自然是前途一片光明。”
“也是,”杜青薇捧着茶笑了,“那位容大人的确是这样的。”
“你认识容大人?”
杜青薇点点头,“算是吧,早年年幼的时候我还在京城,容家同杜家虽非什么世交,但总是同朝为官有些往来,那时候容旬念偶尔也会来杜家,同我们兄妹三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们还打趣将来长大了将我姐嫁给他。”
林睿言顿了下,眸光闪亮,十分感叹地道:“说实在的,倒还是夏侯王最让我惊叹,雄才伟略,非我等能望其项背。”
这话叫杜青薇很惊讶,因为林睿言在宣城那是宣城一霸,他从未对一个人心服口服过,后来才学突飞猛进,晋升宣城第一才子,更是不可一世,到了京城又摘得状元自然更加眼高于天。
“我没听错吧?”杜青薇含笑看林睿言,“你从小就觉着天下间你最聪明,你可是从不认输的,大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十八岁天才状元爷,您如此感叹,这是要将夏侯王奉为你敬仰的人了吗?”
“见夏侯,方知天下俊杰尽尘埃,”林睿言心悦诚服地道,倒是直言不讳,“你是没见到他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风采,不言则以,一旦开口字字珠玑,针针见血,叫人辩无可辩,他提出的措施没有人能挑得出半点问题,只要按照他说的推行下去必然十分圆满,所以满朝文武只要看到夏侯王开口,就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旁人无需再言。”
这样一个人,大概让尧帝十分头疼,杜青薇微微低头浅笑,“他这般锋芒毕露,也不怕功高盖主吗?”
林睿言叹息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就是皇上都奈何不了夏侯王,他手中掌管大尧一半的兵权,皇上说什么文武百官还时常上言这不可那不行,但夏侯王一开口基本就定了,朝中即使没有投靠夏侯王的那些人,只要有点见地都对夏侯王钦佩不已,说白了,大尧半壁江山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那人不但得到了权势,也得到了人心,而夏侯家还得到了民心,这般形势,早已权倾天下,名利双收。
杜青薇闲闲地打量着林睿言,“为人臣子,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忠君为国想要抛头颅洒热血去跟他拼了的吗?”
“你想多了,忠君这种事你应该找我爹,”林睿言瞥她一眼,“你若是见了他在朝堂上那般风采,那般才能,只会臣服,断然没有想要同他做对的想法的。何况,夏侯家一直都是十分拥君护主的,你若是说夏侯家谋逆,天下人都要揍你。”
夏侯储之真的是天才,用了十四年,将夏侯家打造成无懈可击的世家,大抵将来夏侯家君临天下,百姓还要称一声夏侯家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