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宽大的帐篷中,月婵娟默默凝立在帐篷外,一路所闻所见,让她心情激荡之余,开始思考,为了复仇,把大月支和大康同时拉入战火,加上楼兰,付出如此之大,到如今却仍然没有看到希望,是否值得。
“臣参见大阏氏。”
“先生回来了。”
月婵娟伸手扶起仲傲霜,看着仲傲霜满身风尘之色,脸上略带风霜,神情温柔起来。这个男人,一路生死相随,直到如今,也不曾背叛她,为了她做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心中感激。
“大阏氏,外面风寒,请入帐篷中说话。”
“先生辛苦,有劳先生在北疆奔波,我心中甚是不安。”
“大阏氏言重,臣乃是大阏氏的臣子,为大阏氏办事,乃是臣的荣幸。大阏氏,秦风意欲前来觐见大阏氏,王爷让臣安排此事。”
“秦风,他先和单于私自会晤,如今又意欲见我,是何意?”
“秦风意欲先拜会王爷,是王爷让臣安排,让秦风先来觐见大阏氏。”
“如此,你细细对我说来。”
仲傲霜把情况一一说明,也把拓跋飞的密信交给月婵娟。
“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我近日不会离开此地。”
“是,臣即刻去安排。”
秦风接到仲傲霜的密信,表示即刻出玉门关,前来觐见月婵娟。
仲傲霜亲自到玉门关迎接,带秦风到玉门关外觐见。
“启禀大阏氏,贤博候求见。”
月婵娟挥手斥退左右,命人在帐篷远处守护,不得令任何人接近,只留下几个拓跋飞给她的奴隶在身边,这几个奴隶贴身保护月婵娟,他们不懂得中原语言,因此无需顾虑。
“臣参见公主殿下。”
秦风迈步进入,略略向上看了一眼,撩衣跪倒磕头。
“镇北候请起,看坐。”
“谢公主赐座。”
他如此用旧日的称呼拜见月婵娟,乃是要提醒月婵娟,莫要忘记她的身份。
“镇北候,一年多不见,镇北候仍然风采如昔。”
“公主却是有所改变。”
月婵娟喟叹:“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塞外的风和磨难,让我改变很多。”
“无论改变多少,都不能改变公主的出身,公主乃是我大康的无忧公主。”
月婵娟沉默。
“请公主殿下恕臣之言,如今公主身份虽然不同,臣也知道公主为何到北疆来,一路公主可曾见到那些流离失所的中原人和西域人,废弃的村庄和牧场?”
“镇北候,你的意思我明白。”
“公主如此做,是否值得?”
月婵娟的手在袖口中紧握,良久紧紧抿唇道:“值得不值得,只有我最清楚,镇北候不曾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如何会明白我的心情。”
“臣不敢多言,只希望公主多加考虑,还北疆宁静安定,公主所想要的,或许不必用如此的手段。”
月婵娟凝望秦风,秦风隐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初见月婵娟,是在月婵娟路过玉门关停留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