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不停地从脸上身上流下,月婵娟紧紧抓住床头,疼痛从腹部传入体内,或者是从体内传达到全身,她已经分不清。
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那种莫名的疼痛,如此撕心裂肺,仿佛有一把钝刀在腹中慢慢地搅动,让她无法控制地痉挛,蜷缩,紧紧用力抓住床头。
每一次,都令她浑身细汗,紧紧地抿住唇,却是不肯出声。
每一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天,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命的同时,也承受无尽的痛苦。
“大阏氏,您怎么样?您忍住,用力,再用力。”
稳婆和医女就在身边侍候,丁志忠不停地在寝宫的外面徘徊。
月婵娟已经回到王庭,不想今夜就是她生产的时刻,早已经预备好一切,当见红时,所有人便开始准备。
事先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等候这个小生命的来临。
早晨见红,到了深夜还不曾生出,一阵阵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月婵娟。
她游目四顾,想看到那个令她安心的身影,却是没有找到。
“王爷没有来吗?”
心中有隐隐的失望,白天拓跋飞来过一次,很快就离开。
今夜,她可能就会剩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拓跋飞却没有出现。
她多么希望,拓跋飞可以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心中也会安稳。产房男子是不能进来的,但是可以听到他在外面的声音,安慰她几句,也可以给她无穷的力量。
“已经派人去禀告王爷,可能王爷正在赶过来。”
月婵娟浑身被汗水湿透,却咬紧牙齿不肯出声,默默承受一波波的痛苦。
“大阏氏,莫要紧张,放松些。”
稳婆和医女,给月婵娟喂药,擦汗,推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孩子却是迟迟不肯露面。
“儿子……”
月婵娟再一次紧紧地蜷缩起身体,剧痛从肚腹的内部传入更深的地方,这种疼痛和外力造成的疼痛,刀剑击打的疼痛不同,格外难以忍耐。
深入骨髓,令她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忍受。
“王爷,王爷您不能入内,产房男子不得进入。”
“滚!”
昔日平静优雅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清朗和耐心,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担心和不耐。
“啊……”
侍婢惊叫摔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月婵娟双眸一亮,向门口望了过去。
“婵娟……”
欣长挺拔的身影,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寝室内跪倒一片。此时此刻,再没有人敢上前提醒,产房男子不能进来。
“王爷……”
“婵娟,你怎么样?”
拓跋飞伸手握住月婵娟的手,怜惜地抬手拭去她额头的汗珠:“忍着些,我在这里陪你。”
“王爷,臣妾见到王爷足矣,王爷请出去吧,臣妾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