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吗?各取所需耳,举报我,对王爷并无丝毫好处,孰轻孰重,王爷心中该有数。”
“我不举报你,只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其他。我答应和你联盟,暗通消息,是为了楼兰,也是为了你。”
“我不领情,你我,只是合作而已。”
月婵娟起身,从楼兰王的身边向外走去。
楼兰王一把抓住月婵娟的手臂,盯着月婵娟:“没有心的女人,你的心在何处?”
“我的心,早已经没有了,王爷既然知道,何必再费心。”
伊支廷玉的手,无力地垂落,看着月婵娟平静淡漠的眼神,终于明白,她的心中,从不曾有他一丝一毫。
月婵娟从伊支廷玉的身边走过,没有片刻停留,离开酒楼登上马车。游目四顾,茫然无措,刚才和伊支廷玉的一番谈话,打破了心底最后的堡垒和幻想。
棠梨孤若是一死,她必须也只能嫁给索卢连山,继续做大月支的大阏氏。
“我该如何选择?问题是,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月婵娟苦笑,她的命运,仍然是一枚棋子,听凭别人摆布。
“不,这一次绝不,我一定要见拓跋飞,向他问个清楚!”
再无心去看店铺,月婵娟吩咐:“去贤博候府。”
“是。”
马车向仲傲霜的候府行驶,月婵娟心乱如麻,连昆仑山的事情也无心去想,和楼兰王的见面也不曾放在心中。
她心中还有一线希望,大康中原素来重礼仪,女子嫁人后,夫君死后守节乃是必须,再嫁会被人唾骂。她宁愿孤独一生,不再嫁给任何人,也不愿意嫁给索卢连山。
心中寄望盛帝会反对,如此她便可以不必再嫁给索卢连山,哪怕是未亡人的身份,继续留在大月支,有拓跋飞在,她夫复何求。
“或者,我可以如此和拓跋飞在一起,即便是无名无份。”
月婵娟叹息一声,若是如此,复仇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难道,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楼兰王的身上,放在昆仑山中。但是,那太冒险,何况没有兵力和其他,如何能复仇?”
“大阏氏,贤博候府到了。”
“派人去通知贤博候。”
“是,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贤博候。”
“臣恭迎大阏氏,不知大阏氏驾临,有失远迎,请大阏氏恕罪。”
月婵娟的目光温和起来,不会忘记仲傲霜一路相随,时时刻刻保护她,几乎搭上一条命。
须弥的险死还生,犬戎的日日夜夜,正是这位昔日大康翰林院的大学士跟随她在身边,用性命保护她。
“仲先生不必多礼。”
仲傲霜脸上有喜色,也有失落,再见,她是大阏氏,他是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