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盛兴三年三月,大月支棠梨孤单于因大婚遇刺,中毒太深,毒发病重,下旨把大月支的所有事务,交与左贤王拓跋飞处置。
旨意有云,左贤王拓跋飞忠心耿耿,上体军心,忠勇体国,更与单于有父子情谊,因此单于病重前,召回大宛,以家国大事相托。
对此,大月支朝野群臣,并无异议。
拓跋飞在大月支一向权倾朝野,深得单于宠信倚重,大婚遇刺后便是由拓跋飞一力处置大月支所有事务,因此这道旨意顺理成章。
拓跋飞在单于未曾下诏之前,便进入大宛十来日之久,早已经暗中把一切布置妥当。他早已经想到,单于在最后,定然想除掉他。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如此糊涂,呼揭金寒和赫连啸风,早已经暗中向他投诚,呼揭金寒本就是拓跋飞的人,只是一向故意和拓跋飞疏远,因此才赢得单于的宠信,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重用呼揭金寒。
此举,本是单于想辖制拓跋飞和拓跋家族,却是一招棋差,满盘皆输。
赫连啸风,却是在不久前,被拓跋飞召入麾下,他对单于并非不忠,只是也明白,单于中毒后时日无多,唯一可以控制大月支的人,就是拓跋飞。
最后单于的无情和残酷,君王权术,要赐酒除掉拓跋飞,也让赫连啸风心寒不已,明知大势已去,唯有归附拓跋飞。
赫连啸风只有一个要求,拓跋飞不得害单于,而拓跋飞从未想害死棠梨孤,答应把棠梨孤交给赫连啸风亲自保护侍候。
赫连啸风跪伏在单于的床榻前重重磕头:“请单于恕罪,臣并非不忠背叛单于,只是没有左贤王在,无人可以控制大月支。臣是不想看到,单于辛苦一生建立的大月支,土崩瓦解。”
拓跋飞此时已经离开单于的御书房,去处理纷杂的事务,事情到了如今,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赫连啸风,流泪重重磕头:“单于,臣罪该万死,违逆单于的旨意,臣之罪,万死犹轻。臣虽然不无私心,但是纵观几位王子皆不成才,若有一位王子,及得上单于一半,臣也不会如此做。请单于放心,左贤王对天地日月神灵立誓,绝不会加害单于,亦不会夺取单于的位置,会尽力辅佐一位王子继承单于的位置。”
棠梨孤阴冷地盯着跪伏在床榻前的赫连啸风,他不能动,若是能动,他会立刻杀了这个不忠的臣子。
“单于,左贤王一言九鼎,臣相信左贤王一定会遵守誓言,辅佐王子继承单于的位置。左贤王亦发誓,在单于有生之年,辅佐新单于治理好大月支,请单于放心。”
“咕噜……”
棠梨孤如今只能用重重咽下口水,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赫连啸风抬头看着棠梨孤:“单于,请单于恕罪,恩准臣留此贱命,侍候在单于身边,直到单于大行。”
“砰砰……”
赫连啸风重重磕头在地,对单于有惭愧之意,对拓跋飞却是钦佩敬服,因此他才肯顺从拓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