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中,只剩下月婵娟和丁志忠两个人,月婵娟明知此事瞒不过拓跋飞,也没有想隐瞒。她想,若是有什么,第一个知道的人,便是拓跋飞。
“丁志忠,此事如何重大,你身为御医多年,就不需我提醒了。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没有人能保住你的性命。”
“噗通……”
丁志忠跪在地上,连连磕响头:“臣不敢,臣天胆也不敢泄露分毫,大阏氏开恩,臣定当守口如瓶。”
丁志忠浑身颤抖,得知了这等隐秘之事,他自思唯有一死才能令这个秘密不泄露出去。自古君王家,为了这等隐秘之事,是绝不会令得知此事的人活下去的。
磕头不停,一个个响头的声音,在寝宫中回荡。
月婵娟淡漠地俯视跪伏在脚下求饶的丁志忠,这种味道令她品尝到那种高高在上,把别人的一切包括性命掌握在手中的快意和自信。
微微闭上眼睛,片刻后她才睁开眼睛:“你明白就好,我不是大康的皇上,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莫要辜负我的信任。纵然你是皇上派来的人,也该明白,你如今是在何处,皇上离你有多远。丁志忠,此生你还想有机会回大康吗?”
丁志忠匍匐于地连连磕头:“大月支,臣跟随大阏氏到此,一切都遵从大阏氏的旨意,绝不敢有丝毫违背,望求大阏氏明鉴。臣在朝中,本就是备受冷落,若非如此,也不会被派来大月支。”
月婵娟沉吟片刻冷笑:“丁志忠,我也不想多问你什么,多说什么,此事泄露出去,便是我饶过你,单于和左贤王,也不会饶过你。”
丁志忠磕头道:“臣绝不敢透露分毫,臣只是个御医,并非朝臣,朝中事务和臣无关。臣到大月支虽然是皇上的旨意,也只是为了随行为公主诊治,皇上并无其他的吩咐,臣侍候皇族宗室多年,请大阏氏明鉴。”
“你有分寸就好,下去吧。”
丁志忠走出寝宫,已经是满身大汗,湿透了衣衫。擦拭额头的汗水,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以为他死定了,不想大阏氏并未要他的性命,心中暗道侥幸,急忙快步离开。
月婵娟脸色沉重,想不透其中的奥妙和隐情,而这所有的一切,她唯有深深地隐藏在心底,不能对任何人说,和任何人商议。
“一切,等拓跋飞回来后再和他商议吧,想必到如今,棠梨孤是愿意把大阏氏的位置,真正给我的吧?”
月婵娟轻笑,经过昨日单于的举动,无疑是告诉王庭和大月支朝野,承认了她大阏氏的身份,是真正把大阏氏的位置和权利,交到她的手中。
今日,单于更下旨,让其他阏氏明日前来拜见大阏氏。
月婵娟拿出单于赐予的金牌,在手中玩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幽光。
“我的身体大好了吗?怎么可能?连单于的身体,都不曾大好,我如何可以大好?”
“咳咳……”
月婵娟故意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近日来,一直就只有丁志忠为她诊治,那些御医们却是不见踪影。她可以猜到,那些御医们在何处,想必是被单于调走诊治去了。
“有些疾病,却不是可以诊断出来的,那些隐疾,恐怕就是御医们,也没有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