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灭灯。”
棠梨孤一声吩咐,有人悄然进来,熄灭了水晶灯,黑暗笼罩了寝室。唯有角落里留下的小灯,闪动柔和朦胧的光泽,让寝室更添几分旖旎香,艳的暧昧。
月婵娟更是紧张,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知道一会儿棠梨孤要宠幸她时,她该如何应对。
反抗是不敢的,她是属于棠梨孤的女人,触怒君王的下场,在大康的后宫见过太多。
已经推拒了一次,甚至用了利刃,这若是在大康,就是死罪,祸灭九族的罪过。棠梨孤没有怪罪她,已经是莫大的恩典,她再不敢如此做。
“只能顺从,但是……”
低下头,把头埋在雪白的貂裘中,紧咬银牙,等待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棠梨孤闭上眼睛,感觉到怀中月婵娟的紧张和羞涩,也感觉到她的柔顺不敢抗拒。唇边露出淡淡笑意,手臂微微紧了紧,低头在月婵娟的秀发上吻了一下。
“今夜朕就留在此处陪伴无忧,补偿无忧可好?”
“谢单于恩典。”
“睡吧,在朕的怀中安睡,等过几日,你身子大好,朕便用最为盛大的婚礼迎娶你做大月支的大阏氏。”
月婵娟松了一口气,有单于如此的承诺,心事放下了些许。
“臣妾谢单于隆恩。”
“嗯。”
棠梨孤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嗅着那令人心动的幽香,压抑冲动。他是想要了月婵娟,但是想到月婵娟肋下的刀伤,身上的道道淤痕,心中的恨意难平。
“铁弗冒顿,你死的太早,真希望你没有死,朕的恨意,该向谁去发泄?须弥军,是你把朕的无忧送给了铁弗冒顿,冒顿死了,这罪孽就要你和犬戎来背负!”
紧紧地握住手,眉峰耸动,看到月婵娟身上淤痕的瞬间,触发了他心中极深的杀意。
把深重的恨意压在心底,之前得知月婵娟在须弥险死还生,已经动了真怒,其后听闻须弥军把月婵娟送给犬戎,心底的杀机便从此萌生。
今日,亲眼所见月婵娟身上的淤痕累累,尚未消除,愠怒再难以压抑下去。
召须弥军入王庭,也是因此,想看看那个胆大妄为的须弥王,在见到他时,会是如何的懊悔,匍匐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惶恐不胜。
“朕该如何处置须弥军?”
“杀了他?不,那太便宜他了,屡次冒犯朕的天威,掠朕的大阏氏,灭杀朕的精兵两千五百人。转手把朕的未婚妻,大康的无忧公主送给犬戎,这一桩桩的罪责,须弥军你都逃不掉。朕定要让你悔恨一生,生不如死!”
月婵娟心神不安地依偎在棠梨孤的怀中,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把棠梨孤当做拓跋飞,等了片刻,棠梨孤却是毫无动静,只是紧紧地搂住她,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心微微地安稳下来,倾听棠梨孤的呼吸,他的呼吸略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为她在他的怀中,还是因为其他。
更不敢稍动,装作已经有了朦胧的睡意,安静地趴伏在棠梨孤的怀中。
等待,不知道会迎来什么,只是无论什么,都是她要去承受的。
时间在黑夜中一点一滴地流逝,棠梨孤却是一直没有其他的动作,她要迎接的狂风骤雨,也一直没有到来。
棠梨孤似乎睡着了一般,静静地把她搂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就在头顶。黑暗中,朦胧的光线太过幽暗,月婵娟也不敢抬头去看棠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