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塞外风雪寒如刀。月色冷,人不寐,玉颜不流人前泪。寂寥车马独自行,回眸不见来时路。空悲切,一腔愁思,化作无语暗伤悲。
拓跋飞坐在须弥的秘地中,目光越过众人,望向门外,她走了吗?
略有些惆怅,她对他的担心,那焦虑令人动心的目光,可有几分是真?
“月婵娟,在你的心中,可有我拓跋飞的位置吗?你是只把我当做了同路人,你的依靠,可以帮助你达成愿望的人,还是你心中的男人?或者,你的心中还有京都的那个人?”
“王爷,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须弥军小心而恭谨地垂首侍立在拓跋飞身边,此时的他,在拓跋飞的面前,再不敢有丝毫的桀骜不敬。
匈奴人,对于比自己武功高强的人,是出自内心钦佩敬服,何况拓跋飞不仅箭法神奇,武功刀法一样高超,对他更有三次不杀之恩。
须弥军的命,是拓跋飞所饶恕,因此他的命,此刻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拓跋飞。须弥族的命运,也同样掌握在拓跋飞的手中,他已经是拓跋飞的奴仆,如何还敢桀骜。
拓跋飞刚才对他的羞辱和责罚,令他心底最后一点高傲不羁也消磨的所剩无几,匈奴人的规矩,一旦被俘获或者立誓后,便当一心一意地做胜方的奴仆或者奴隶,对主人尊奉敬畏。
他的身份不同,乃是须弥王,因此不用做奴隶,而是奴仆。
匈奴的身份地位,主人的手下通常有臣子或者下属,这是地位比较高的,私人财产就是奴仆,最卑贱的就是奴隶,奴隶又分为家奴、奴隶、贱奴。
贱奴,通常是俘获的俘虏,是地位最为卑下的。
主动归降或者臣服的,通常可以做臣子或者下属,而被打败俘虏的,身份只能是奴仆或者奴隶。
对拓跋飞,须弥军钦佩敬服兼而有之,面对如此强大的主人,他彻底认命。
拓跋飞没有回话,须弥军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拓跋飞,却见拓跋飞遥望远处,似在沉思,不敢再打扰,低下头默默恭立等候主人的吩咐。
良久,拓跋飞才回过神,发觉大厅中的静默。
众人都是低垂着头,恭谨地站立在两侧,作为奴仆,他们要谨守奴仆的本分。
在须弥族中,他们仍然是贵族,但是在大月支的左贤王面前,他们是奴仆的身份,这一点无可改变。
“须弥军,你们驯养的骏马,放在何处?”
“启禀王爷,奴仆驯养的骏马,有一部分就放在秘地中驯养,还有一些放养在山野之中,派专门的人看管。奴仆大胆,以为秘地不当放弃,此地有温泉,而且极为隐秘,适宜秘密驯养骏马。”
“说说驯养骏马的事情。”
“是,仆在秘地中驯养了些大宛汗血宝马,共有百余匹,此外,令有各类骏马千余匹放在秘地中驯养。其他的地方,驯养的马匹有数千匹,这只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