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两个犬戎的勇士,仲傲霜不敢有丝毫大意,也颇为不易。能在狼王冒顿身边当贴身侍卫的人,自然都是犬戎族中千里挑一的勇士,武勇过人。
侍卫退下一个,默然退到门外,冷眼向房间中看着。地下的尸体,他顺手拖了出去,扔到了外面,和外面自裁的侍卫尸体扔在一起。
有人过来把两具尸体拖走,退下的侍卫微微垂下头,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他们是奴隶,王身边的奴隶,他们的一切,性命、子女、财产……
所有的一切都属于王,都是王的恩赐,能为王死,是他们的荣耀。
心中不是没有感慨,只是不敢有丝毫的表露,目光中露出淡淡的哀伤,他们的命,甚至不如一只白犬更有价值。
剩下了一个人,仲傲霜顿时轻松了一些,房间中的空间有限,三个人本就施展不开。他利用灵活的身法和剑法和对手周旋,尽量避免硬碰。
刀光剑影中,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剑光霍霍,他只知道不能输。
“我可以死,却不可以输,只能赢不能输!”
月婵娟的话,早已经落入他的耳中,若是输了,公主的清白便再难以保全。唯一能保住公主清白的办法,便是赢。想赢,就要杀死面前的犬戎人。
犬戎人,若是不死,若是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的悍不畏死和残忍冷酷同样有名。
侍卫的心也提了起来,若是输给面前的汉人,他连死都不能,王定不会给他速死的恩典,要用残酷的刑罚折磨他到死。
汗水悄然从身上落下,想到王的残酷无情,折磨人的手段,从心底升起一阵阵寒意。
二人交手二三十招,还分不出胜负,仲傲霜却是明白,若是论耐力他不是犬戎人的对手,近几年一直在翰林院做大学士,功夫虽然没有荒废,却是没有太多的进步。本来以为,以后这些功夫没有用武之地,平时也只是用来健身,不想有朝一日,还能有出塞的机会。
仲傲霜微微咬牙,若是如此拖延下去,可能最后他不是这个犬戎人的对手。对方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而他从未上过战场,实战的经验远不及对方。
手中的剑渐渐散乱起来,勉强支撑着,步步后退,身上的皮衣已经被对方的弯刀割的碎裂。
冒顿听着身后交战的声音,若不是他的侍卫轻敌,以为仲傲霜是个文弱的书生,绝不会在一瞬间就被杀掉一个,另外一个身受重伤。
阴沉的老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不过是一个汉人,敢和他作对,冒犯他的尊严,他不会让他死,要让此人跪伏在他的脚下,苦苦求饶再无丝毫的尊严。
“小心点,仲先生乃是大康的汉使,莫要伤了他的性命。”
这句话是用匈奴语说了出来,斜眼看着怀中的月婵娟,感受她娇,躯的僵硬,把刚才的话,用汉语再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