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猎骄仍然匍匐于地,深知多年来,屡次进犯大月支,更是得罪拓跋飞太多,曾经有一次,他亲自用弓箭伤过拓跋飞,几乎令拓跋飞丧命。
“主人,猎骄应当服侍主人,请主人上马。”
“你该如此服侍是单于。”
拓跋飞眸子中目光一闪,谁俘获的人,便是属于谁的奴仆,但是单于才是大月支的君主,他也是单于的臣子,不能把自己摆在单于的前面。
“奴仆心中只有一位主人,便是王爷,奴仆乃是被王爷所俘获,只尊奉王爷为主人,恳请主人饶恕猎骄昔日冒犯大罪。”
“此言大逆不道,天单于才是大月支的单于,也是本王的君王,你出此言是何意?”
拓跋飞的眼睛微微眯起,这番话若是落在单于和某些有心人的耳中,很容易生出事端来。他俯视脚下的阿史那猎骄,此人的一番话,可是想挑拨离间单于对他的宠信倚重吗?
阿史那猎骄匍匐在拓跋飞的脚下,仍然可以感觉到如芒在背,犀利森寒的目光正盯着他,冷汗不停地从身上渗出。
拓跋飞乃是匈奴人仰慕的英雄,拜在拓跋飞脚下,奉拓跋飞为主人,他并不感到羞辱。和单于相比,拓跋飞年轻有为,如日中天,而单于却是已经老迈,他更愿意归顺拓跋飞,做拓跋飞的奴仆。
想到刚才的话,多有不妥,颇有令人误解的意思,阿史那猎骄急忙连连以头触地磕头:“求主人恕罪,奴仆拙嘴笨腮,出言不当。奴仆的意思,奴仆乃是主人所俘获,自然当尊奉王爷为主人。单于乃是大月支的君主,猎骄亦当尊奉单于为主,但是在奴仆的心中,只有王爷才是奴仆真正的主人。请主人明鉴,奴仆绝无他意。”
拓跋飞淡淡地道:“你不是本王擒获,而是无忧公主擒获。”
阿史那猎骄微微抬眼向远处的月婵娟望了一眼,内心深深地叹气,也许只有左贤王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是,只是公主乃是大康人,又是女子,日后亦是单于的妻子,猎骄从内心,还是尊奉王爷为主人。”
此刻,已经有人把阿史那猎骄手下的几员大将带了过来,那些大将双手被反剪绑在背后,离得还有一段距离,便跪伏于地,匍匐跪爬到拓跋飞的脚下。
“奴仆参见主人,参见王爷。”
他们都匍匐于地,不停地磕头,五体投地,跪爬到拓跋飞的脚下,以额头碰触拓跋飞留在地上的脚印,表示自己的卑微和顺从。
“解开他们的绑绳。”
拓跋飞示意,让人解开了几员将领的绑绳,那些人仍然匍匐于地,连头也不敢抬。他们的地位,比阿史那猎骄更为不堪,若是说起来,只能算是拓跋飞的奴隶了。
被俘获的俘虏和主动归降的人又不同,无论身份如何,地位都是胜利方的奴隶,奴隶是毫无人身自由,并且世世代代都属于主人的存在。
西域匈奴各部族,还有很多部族是奴隶制或者半奴隶制的制度,君主和主人,拥有绝对的权威。
拓跋飞让众人起来,众人战战兢兢恭谨地垂首恭立在他的身侧,对这位大月支的左贤王,他们本就深深敬畏,何况今日他们已经是属于拓跋飞的奴仆。
拓跋飞和他们叙谈了片刻,众人脸上皆露出喜色,再次拜伏在他脚下。
“猎骄,选一个人来替你侍候本王上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