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利本是京城的禁卫军指挥使,如今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对此地并不熟悉。
虽然有领路的人,但是此地对这些禁卫军而言,无异于蛮荒异域,气候不适应,水土不服,已经有军卒开始病倒。
早晨,冷冽的空气令人打着寒战,风卷起漫天黄沙,数十步外,一片昏黄,看不见道路和前方的景物。
“黄沙渐欲迷人眼,乱石戈壁无点绿。遥望石山横天际,人烟百里无踪迹。”
月婵娟轻声吟颂,乡愁起,回眸再望,关山万里何处是家乡。
黄沙漫漫,回眸处一片昏黄,再看不见家乡,也看不见远处的石山。
铺天盖地,一切尽埋没在黄沙之中,凄迷如雾,沙砾敲打在马车和将士们的身上。人人都是用布和纱蒙住了脸,眯起眼前低头行进。
及至将近中午,天气闷热难耐,此地的天气就是如此,早晚和夜里温度低,中午却是闷热,温差极大。
“停,就地扎营休息,午后再行进。”
孟利下令扎营休息,午时赶路无论是人马,负担都是过重,因此进入此地后,将近午时便会休息,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继续前行。
“前方可还有险恶之处否?”
孟利叫过引领道路的向导询问,向导用纱蒙着脸,连眼睛也蒙在里面。
“大人,险恶之处若昨天那般的路也是有的,车马难行。”
“你可看清,昨日偷袭之辈,都是些什么人?”
“大人,小人看中原人和蛮夷异族都有,不是一处的人马。”
孟利想起凌晨时拓跋飞说过的话,这些人乃是各处的流寇汇集在一起,只是能让这些流寇汇集在一起的人,却不知道是谁。
“你可知,附近势力较大的部落和异族,有意破坏大康和大月支联姻,敢劫杀和亲队伍的,有哪些势力吗?”
“这小人如何敢随意说,只是离此不远的犬戎、柔然,还有再稍远些的楼兰,都是极大的部落。此外,一些小部落不计其数。”
“给我说说这三个部落的情况。”
“小人也不是很清楚,都是道听途说,往日小人也只是到达玉门关,不会再向北行进。”
向导为孟利介绍匈奴各族的情况,孟利暗暗记在心中。
马车上,拓跋飞懒洋洋地斜靠在月婵娟对面,马车之中琴韵低眉顺眼地侍候在一边。
月婵娟不敢再和拓跋飞单独相对,不是让侍婢在旁边陪伴,便是请仲傲霜过来作陪。
只是有些事情,当着仲傲霜的面,也不好问出来,因此多半是让身边的四大婢女在身边侍候陪伴。
琴韵、玉书、棋语、知画四人,都是月婵娟的心腹,因此有什么话,她也不必背着三人。
“偷袭之辈,各方人马都有,有中原大康人,也有匈奴,还有各族。我看,不过是乌合之众,各地流寇悍匪聚集在此,背后定是有人把他们汇集在此。”
“王爷曾言,此地前去不远,便有犬戎、柔然,还有再稍远些的楼兰,都是极大的部落,不肯尊奉单于为主,各行其是。以王爷高见,却不知是谁在背后谋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