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飞侧脸看着她,露出柔和笑意,温润的眸子中溢满某种未知的情感,似乎是被她的美,色所迷,又似乎是被她的容光所惑。
“公主,请允许我请公主用茶,向公主赔罪。”
月婵娟微微沉吟了片刻,也想从拓跋飞这里,多了解匈奴和大月支。
不知道为何,昨夜在那般的情况下,乍见到拓跋飞,心竟然便安定了下来。对拓跋飞心中是有感激的,若不是昨夜拓跋飞及时赶到,她的清白和名声定然不保。
“王爷太客气了,实不敢当,该是我谢过王爷才是。我看,王爷也不必再责罚殿下了,想必殿下已经知道失德。”
“婵娟,你是在心疼我吗?”
索卢连山的眸子蓦然亮了起来,出声询问,听得月婵娟的话,他心中生出希望,或者只是因为中原人女子的传统,公主的贞,洁,她在昨夜才没有接受他,其实心中还是对他倾慕的。
月婵娟快步走出房间,眸子顿然幽冷起来,不知好歹的东西,早晚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不看好索卢连山,一只猪不可能有机会坐上单于的宝座,若是让她选择,她倒是看好身边这位左贤王,心机和智谋都非常人可比,权势甚重。
拓跋飞扭头,犀利的目光扫了索卢连山一眼:“堵上的他的嘴,再鞭挞三十。”
伸手,把月婵娟让到自己的房间,命人沏茶后退下,此时房间中只剩下月婵娟和拓跋飞。
“公主受惊了。”
月婵娟矗立在窗前,凝望远方的景色,外面花木扶疏,绿荫浓郁,带着初秋的清凉。
蓦然间,悲凉从心底升起,如今尚在大康的国境内,便险些被索卢连山羞辱,夺去清白。到了匈奴的地界,又会遇到什么事?
关山万里,日后能依靠谁?
想起索卢连山的话,远去匈奴大月支,她一个孤身柔弱的女子,可以依靠谁?信赖谁?
纵然有那仇恨在支撑她,但是远去千里之外,从此锦绣中原便只入梦,而她的良人是谁?又在何方?
是否,要嫁给那位可以做他父亲,甚至可以做他爷爷单于?
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女,大好的青春年华,便将在苦寒的塞外度过。心中不是没有惶惑和不安,只是深深地压抑在心底,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公主可是在担心什么吗?”
“我该担心什么呢?”
月婵娟没有回头,身后隐隐飘来淡淡的味道,一如阳光下的草地,却是更有清朗的味道,很好闻的味道,令她安心。
“你不必担心,匈奴人虽然彪悍,但是性情直爽好客,没有中原人那么多的心机。他们心地淳朴,敢爱敢恨,笑就大声的笑,哭就尽情的哭。那里的碧草,一直延伸到天际,无边无际,那里的天,伸手似乎就可以够到白云。”
“你便是出生在那里吗?”
“是的,等到了北疆,我带你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纵马飞驰,让你感受一下,如同飞翔的感觉。”
“飞翔的感觉……”
月婵娟抬眼凝望遥远的北方,那里是如何一番景色?从拓跋飞的述说中,似乎看到了绵延无际的草原,隐隐的青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有保护好你,令你昨夜受惊。”
他挺拔修长的身躯,接近了她,带着令她安心的味道。
一滴清泪从娇美的脸上滑落,昨夜的惊心和羞辱,仍然留在心底,没有人可以诉说。
有力的手臂,径直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转身,用后背对着窗户,把月婵娟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