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别人家门前,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锦葵才忽然笑出声,嘻嘻哈哈地十分畅快,不一会儿竟是笑出了泪花。
“日后你在柳爷爷心中,可就是个哄骗良家姑娘的恶人了。”
“这话倒也没错。”
他比小姑娘大了半轮还多,自是他哄骗她。
否则小姑娘当年又怎么会对自己一往情深?
若他当年真有心同小姑娘拉开距离,又如何做不到?
不过就是他舍不得,也不愿把她交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手上罢了。
只有把他的小姑娘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眼皮下,汪淮才会觉得安心。
锦葵用力握了握汪淮的手,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胡说,分明是我死缠烂打,缠得你没了法子才同我一起的,说来应当是我哄骗了你才对。”
听见锦葵这般说,汪淮唇边露出个浅笑。
若是他不想不愿,小姑娘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缠不到他,甚至走不到他的面前。
只不过这种话汪淮是不会告诉她的,就让小姑娘以为自己很厉害,能把他抓得牢牢的便好。
看着她那副得意的小表情,汪淮只觉得这世间没什么能比他的小姑娘更可牵动自己的心了。
二人手牵手走在村中,锦葵时不时仰头冲着汪淮甜笑。
汪淮惯来喜欢娇宠着她,锦葵也习惯同他撒娇讨他欢心。
平时锦葵同汪淮便一直是这般甜蜜眷恋的相处状态,身边人早已习惯。
可在这民风淳朴的乡下,锦葵这做派就着实过分了些。
虽说不上水性杨花,但这伤风败俗的帽子是戴定了。
锦葵同汪淮走在村子中,先前二人沉浸在对方眼中的浓情蜜意里,还并不觉得如何,可走着走着,二人所到之处都会变得诡异的安静,遇见村中人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脸嫌恶地看着锦葵,又快速地扭头。
便是锦葵这般心粗之人都感受到了不妥,又何况是向来心细如发的汪淮?
回家的后半段路两人颇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回了院子,锦葵才小声地同汪淮咬耳朵:“她们为何那般看着我?”
定然是村中有了什么流言,可锦葵实在是不知自己有什么可为人说道的。
汪淮抬手戳了戳小姑娘脸颊上的小梨涡,温柔出声。
“不碍事,我让申春去打听一番。”
他们东厂做的便是搜集情报、缉拿侦查一事,这等调查一二流言蜚语,于东厂之人来说简直是大材小用。
申春接到自家督公的指令后,乐不颠地跑了出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又跑了回来。
汪淮同锦葵还在院子中,申春走到汪淮面前没有说话,汪淮便知外头的流言同锦葵有关,且是她听不得的。
他眉头一皱,同申春走到了一旁。
锦葵只见申春在汪淮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汪淮忽然转头看向自己,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种让锦葵说不出的怪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