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缺你一个。”掌柜的把他推出门。
应风无奈离开。
望着天上密布的乌云,应风往胡同里走,采光自然是越发不好了。
明明是白天,这里却暗得像几乎接近晚上了。
应风突然停下脚步,道:“你来了。”
接着转过身,面前的果然是之前多看了他一眼的那个六扇门密探。
那密探手里的匕首收了回去,他本打算试探一番对方,但是应风的话让他觉得大概不用试探了。
毕竟应风之前那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演技突出,完全符合他们教细作的风范。
结合这句话,基本可以确定,这人就是他们教里的大人了。
而应风看到了密探,也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看来果真是大师安排来的。
大师不愧是大师,居然连六扇门里都有他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对面的哪儿是什么密探啊!对面这个是月杀教安插在六扇门里的细作。
而对方在看到他胸口的木牌状信物时,以为他是上头派来视察工作的。
不过他也警惕,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事情,而是要求先看信物。
“信物。”对方询问。
信物?
哦哦,应风懂,应该就是大师特地送来的那个草牌子了。
原来大师送来这东西,是要让他和这人接头用的。
应风掏出草牌子。
因为这里光线暗淡,加上之前一直连绵不断的雨,空气中的水汽很重,第一时间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对方手里的东西的材质,但是形状是一清二楚的。
在看到那标志的三叶草形状,以及牌子外部毛绒绒的结构后,对方就已经在心里确认了这东西就是月杀教堂主的信物。
对方突然跪下,单手握拳抵在手心,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应风听了愣了一下,大师还安排了什么事情吗?
他当即想要开口询问,又觉得不太对。
瞥了一眼手里的牌子诧异发现,那草牌子现在居然变成了个木牌子,而那四叶草已经变成了银色,狗尾巴草也变成了白色绒毛。
就连中间那看不懂的图案都变成了一个符号一般的东西。
这草牌子居然还会变!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师完全没必要搞这么一出啊。
难不成?
应风警惕起来,背过身背着手,道:“河坝现在的情况如何啊?”
“禀告大人,漠河河坝的几个薄弱处都已经换上了劣质石材,只要等到下一次大雨,涨水之时,经由河流的冲撞,必然会导致河坝的坍塌,无需担心。”
应风心里一紧!
我去!还真是月杀教的教众!大师给他的牌子原来是月杀教的信物吗!而且看起来可以拥有这牌子的人地位还不低啊!
“我知晓了,除了你,这里还有我们的人吗?”应风询问。
这话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如果是真的堂主必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月杀教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当面沟通其实是很少的。
这次会有堂主前来也是因为鬼老打算利用这次即将出现的灾民做一个实验,才特地派出了堂主前来视察情况。
按理来说,只他作为这次行动的首领前来汇报一下情况便完了,为什么还特地询问他们有哪些人?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应风才猛地察觉自己差点暴露了,赶紧找补:“你知道,这次的事情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必须时刻注意所有人的动向,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禀报。”
“属下知晓。”对方回道,接着又突然说,“大人能否将信物给属下再看一眼,属下刚刚没有看清。”
对方的语气有些许危险。
应风甩了甩袖子,一道风刮伤了地上跪着的人的脸,一条血痕出现。
“放肆,你是在质疑我的身份?”
“属下不敢。”对方道。
应风将牌子丢了过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应风对大师很有信心,绝对不会暴露。
果不其然,对方仔细看了之后,惶恐万分,跪下道歉:“属下冒犯了。”
“好好办事。”说完应风抬手,对方将牌子双手奉上。
拿了牌子,应风直接离开了。
毕竟之前引起了对方的怀疑,现在还是先撤退从长计议。
走出胡同,应风的额角有汗珠留下,明明风还挺大,一点也不热。
他实在是没想到,月杀教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就连朝廷的六扇门也有他们的细作在。
从刚刚那细作的反应来看,通州此刻,绝对有不少月杀教的人,更有可能,他们互相不认识,不然对方也不会被他那牌子给骗到。
那群人一定有别的联系方式。
这是个重要线索,他必须得破解这一点。
应风也终于明白了月杀教的人到底是如何下手的了,如果是六扇门的密探,谁能猜到会是他动的手呢。
而且到时候河坝决堤,证据也会在水患之中被消除得一干二净,就算后期调查也查不到任何不对。
但是月杀教居然有人能混进朝廷,这至少说明了天机阁或者说朝廷中他们还有别的人帮忙,不然早就被发现了才对。
应风察觉到了阴谋的出现。
应风突然有点心疼大师,他就像个暗夜里的守护神一般,静静的安排着守护着众人,在这风雨欲来之时,挺身而出,却不追求任何名利和别人的理解。
大师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他一定要好好完成考验,成为大师的正式弟子!
而客栈里的大师,正准备睡上一觉,早就把自己编的工艺品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