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也不是一开始就讨厌郝宿的,他只是后来跟纪行之在一起后,才逐渐看对方不顺眼。
在他看来,纪行之对郝宿那么好,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他只要点了头就唾手可得,可却不肯领情。
对比起来,他们就像是小丑。
“郝、宿。”李招咬牙切齿地念着郝宿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好运,明明连异能都觉醒不了,可关键时候竟然会被人救走了。
他原本以为跟纪行之过去的时候会看到对方的尸体,谁知道尸体没有,死了的丧尸倒是满地都是。
李招虽然在纪行之面前说郝宿肯定能保全自身,但实际上他心里巴不得郝宿被强迫。
那样光风霁月的人,被强迫起来也一定很狼狈,很可怜。
郝宿越是惨,李招就越高兴。
等下回再见面,他一定要好好嘲笑对方一番。
腿上的伤又疼了,李招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着。
他不能让纪行之厌弃他,否则在这样处处都是危险的末世里,他一个人肯定活不下去。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刘致,在范情将郝宿带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对方身上的气运更强了。
不过郝宿,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甚至他的头顶连气运都没有。
刘致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由此他觉得郝宿就是这本文里的炮灰。
看对方那样子,在末世里也活不了多久。反正都是死,不如给他帮一下忙。
刘致这样想着,对利用郝宿达成自己的目的更加理所当然了。
他决定明天就开始行动,现在队伍里有人说他吃软饭,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刘致就是不爱听。等他得到了范情的气运,看看还有谁敢乱嚼舌根。
那个叫郝宿的看上去人挺温和,这样的人最好接近了。
闭眼之前,刘致漫不经心地想着。
-
天空黑漆漆的,现在不管白天有多晴朗,晚上也都看不到一颗星星。
郝宿正在熟睡间,忽然感觉到指尖有点痒痒的,他倏而睁眼,黑眸中泄出了一缕强大的威迫力。
是屋外的藤蔓。
它们大约是被震慑到了,以至于维持了原形僵在了那里,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郝宿睡在里面,范情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睡得脸颊都红扑扑的。
他一点也没察觉到这些作乱的藤蔓,呼吸绵长,很是安逸。
见范情没醒,郝宿才又看向了那些藤蔓。
今晚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的异能不光对人类有作用,对这些植物同样。
那些藤蔓固然是被范情的情绪所吸引,但更多是冲着他来的。郝宿从它们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愉悦的情绪,尤其是在凑近他的时候。
郝宿面上若有所思,紧接着试着用了用异能。异能还未完全觉醒,但并不代表不能使用。
异能并不需要额外学习,当你觉醒的时候,天生就能掌握它。
藤蔓在感觉到郝宿的异能时,兴奋得更明显了,连身躯都在不停地摇摆扭动,紧接着“噗”“噗”“噗”“噗”地又开出好多花。
香味有点浓,睡梦中的范情下意识将自己又往郝宿的怀里埋进了点。
郝宿拍了拍他的背,异能同时表达出让藤蔓收敛的意思。
被他这样教训着,藤蔓才委委屈屈地又把辛苦开出来的花收了起来,但它还是偷偷留下了一朵,放在郝宿跟范情的床头柜上。
“唧唧——”香香。
藤蔓并没有开口,郝宿能通过异能跟它们交流。它在自卖自夸,自己的花很香,希望郝宿能够留下。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范情的屋子外面的话,就会发现爬满了一整面墙的藤蔓上面全都开满了花。
郝宿又跟它交流了几句,藤蔓在离开的时候突然扭身指了指范情。
“唧——唧唧——”他晚上在偷亲你。
“我知道。”回答藤蔓的是郝宿分外温和的声音,对方一下子就又变得软了唧的,然后才高高兴兴地从窗户处退出去,还顺便帮他们把窗户也关上了。
等藤蔓离开以后,郝宿眼眸微动。室内没有点一盏灯,漆黑一片,但他却能将里面的每样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郝宿指尖微动,原本修长的手忽而化作了异形,触手一瞬间就将范情从后背到前胸紧紧裹缠住,随着他的心意变动,上面还会出现类似吸盘一样的东西。与此同时,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也浮现了出来。
原来是这种异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异能也更加多样,有人会变为动物,有人可以操控影子,还有人能变形。
所有辅助异能里,最厉害的就要数植物系,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有植物,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郝宿觉醒的并不是单纯的植物系,而是植物和变形的合体——异形。他自身可以化作任何模样,同时所有异形的生物——比如藤蔓之类,都会受它控制,还会本能地亲近他。
因为异形的特殊性,所以他才会对外在的情绪感知格外灵敏。指尖的异样不过存在了一瞬,就又变回了原样,只是撤回之前,缠绕的力量还是让睡梦中的范情颤了颤。
对方下意识缩紧了身体。
外界的干扰使得范情在跟郝宿共睡的第一晚就做了一个不像样的梦,场景旖旎。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范情还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以至于看到郝宿放大的脸时,还迷迷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然后软乎乎地喊了声人。
“学长。”
郝宿在范情亲他的时候就醒了,但没睁开眼睛,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才应了一声。
“怎么了?”
两人的声音都带着些初醒的朦胧,郝宿的回答终于让范情意识到原来他不是在做梦。
于是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块被投入红色染缸的白布,经络一寸一寸地染上了绯红。
范情还发现,他跟郝宿是抱在一起的。尽管昨天晚上是郝宿主动搂着他,但这会儿却是他镶在学长怀里,还手脚并用地缠着人。
梦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但却是在另一种场景下。
回忆浮现的下一刻,范情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随即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范情的神态一再地收敛,小甜糕就甜了一会儿,很快连眉角都冷住了,然后同手同脚地下了床,进去洗手间的背影都透着慌张。
浮荡在空气里的情绪骗不了人,激荡、害羞,还有浓浓的……羞耻。
郝宿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指尖是在刚才无意碰到了人。他闻了闻,果不其然嗅到了点特殊的味道。
想到范情起身的时候,连正面都不敢对着他的模样,不难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情做春梦了。
同一时间意识到的还有范情自己,他在将洗手间的门关掉以后,一下子就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影。
他在时间停止的时候想要学长帮他,梦里的学长便好心地满足了他,场景是那样逼真……范情倏而移开了目光,身体绷得像是一根拉紧到极致的弦。
下流。
范情面无表情地骂了自己一声,然后换下了弄脏了的衣服。要出去的时候,又看了眼镜子里面的人。
昨晚的梦充满了糜烂,而他的那张脸上,也一直保持着极为艳丽的颜色。
是因为学长。
他垂了垂眉眼,又洗了把脸才拉开门。
下颌滴着水,已经换好衣服的郝宿见状,将那滴水轻轻擦去了,如同昨天替范情整理头发一样。
“早上冷,小心着凉。”他看上去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范情松了口气,可随即他就又听到了郝宿的下一句话,“你以前没有……吗?这是正常的,不用害羞。”
脸上才消下去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范情的声音都被郝宿发现了这一事实冲击得有些不太能正常发出来。
他只能冷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硬邦邦地转身。
“我去做早餐。”
房门关闭的瞬间,范情就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里,整个人以非常快的速度升温着。
好……好羞耻,但,范情在极端的情绪中还产生了一种变态般的激动。这种激动使得他缩成一团,剧烈地喘息着。
想要郝宿的念头更强了。
什么时候,学长能喜欢他,像梦里那样对他呢?
没有得到的时候,似乎怎样都能忍受,但现在人就在身边,范情的忍耐一降再降。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忍得眼睛都红了。
“学长……”范情的音调充满了难耐,眼眸氤氲非常。
一夜过去后,郝宿的异能又成长了不少。他的异能不光是昨晚表现出来的那些,等到彻底觉醒以后,所有的异形都能为他所用,它们在哪里,哪里就是郝宿的目之所及。
此时隔着房门,他清楚地捕捉到了范情的所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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