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内灯火通明, 香槟与舞曲碰撞着,精致奢靡的浮华涌现。今天是闻家唯一的继承人闻岫归国的日子,闻耀为儿子举办了一个接风宴,还邀请了商界名流前来参加。
“少爷呢?不是说六点的飞机吗?现在都已经快八点了, 怎么还没回来?”手杖拄在地上发出了急促的笃笃声, 闻耀的脸上阴云密布。
今晚整个圈子里的人几乎都被他请来了, 就连一向跟闻家不对付的范家,他也都下了请帖, 目的就是为了让闻岫能够早早扎根立足。结果费了半天劲,连人都没出现算什么回事?
“少……少爷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不会继续打吗?让下面的人查!看看他都住到了哪家酒店, 就算绑也要把人给我绑回来!”闻耀忍着火气, 可一想到闻岫的所作所为,还是不免发了怒。
对方之前答应得好好的, 转头就摆了他一道,要是今天闻岫不出现的话, 他的面子里子都算丢干净了!
“是, 先生,我这就去查。”
手下的人诚惶诚恐,连忙就离开了书房,火急火燎地行动起来。
当闻耀再次出现在大厅的时候, 又换了一副神情,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发了一场脾气。
只是一直坐在角落里, 身姿清冷, 面孔矜淡的青年还是察觉出了一些异样。范情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转到了八点,刚才闻耀手底下的人还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大厅——看来今天这场接风宴是办不成的了。
他深色的瞳孔微动,而后就直接站起了身。本来, 范家和闻家在商业上就属于对手关系,只是见面三分情,闻家都亲自将请帖送到了他手里,参加一下也没什么。
但现在既然主人无法到场,他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追求效率的总裁从不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青年身穿银灰色西装,腰线设计得极为贴身,将他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他长得非常漂亮,宴会上男男女女,几乎都会忍不住来瞧一瞧他。
范家走到如今,范情功不可没。当年范情的父母遭遇车祸不幸离世,范家只有范老先生苦苦支撑,还在上学的范情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接手了自家的产业,而后凭借着个人能力,不仅没有耽误学业,连公司也被他经营得很好。
后生可畏,讲的就是范情。他成功地在商场杀出一条血路,出门在外都被人尊称为范总。
范情身上唯一值得诟病的大概就是他已经二十七岁了,身边还是没有任何人,就连女伴都没有。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不说女朋友,情人总是会有的。然而总裁简直自律到了可怕的地步,这些年来,男男女女都没沾过一回。
传言范情跟他二叔的关系很不好,就是因为当年范如看他身边没人,擅自送了个人给对方,结果叔侄俩大吵一架。
就算是到了现在,叔侄俩的关系也还是十分尴尬。
“范总刚来没一会儿,这是准备要走了吗?”
看见范情站起身,范如走了过来。他们之间的不对付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哪有亲叔叔喊自个儿侄子叫“范总”的。
周围的人都默默停下了手头的事,盯着两人打算看看热闹。只是范情并没有如他们所愿,青年眉眼之间挟着一抹寒霜,轻睨了一眼范如,便连话也没留下,抬脚离开了大厅。
对此,范如也不意外。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有如淬了剧毒般阴冷。
等着,没了范家,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范如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而后狠狠放在了桌子上,杯脚应声而碎。
闻耀得知范情竟然提前走了,心里更是不满。从辈分上来说,他是范情的长辈,可对方走了竟然也不跟他打一声招呼,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狂妄矜傲,狂妄矜傲!
就在这时,负责寻找闻岫的人也回来了,对方并没有带回人,而是将手机交给了闻耀。
“先生,少爷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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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公园中,地面灯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喷泉定时涌出溪流,升起又落下。
郝宿穿着一身廉价的服饰,百无聊赖地倚在木质长椅上。话筒里时不时收进一些水落的声音,将郝宿本就散漫的声音影响得有些听不清楚。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是的,今天不回去了,相信爸爸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说着,郝宿又换了一个姿势,双腿交叠着。从他的外表以及穿着分析,男人收入拮据,并不富裕,可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却又无端有股优雅非常的感觉。
“家里有我不喜欢的人,什么时候爸爸将她请出去,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他嗓音温润,说出的话仿佛是在关心对方,然后里面的内容却直接将电话那端的人气得咳嗽了起来。
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倒水声,拿药声。
郝宿没有再跟闻耀说话了,他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卡取出,扔进了垃圾箱中。
闻岫,也就是郝宿。
这个世界中原主的身世有点复杂,他是闻耀跟第一任妻子生的孩子。闻耀当年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如果不是跟原主的妈妈结婚,有郝家的扶持,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只不过当他有钱以后,就开始起了别的心思。他不仅吞并了郝家的财产,还跟原主的妈妈离了婚,将对方扫地出门,而后又光明正大把小三娶进来。
当年原主和他妈妈被赶到了国外,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国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