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出于某种仪式感,所以他们特意挑选了圣诞日进行犯罪。后来更多的是为了制造惶恐,享受Cake们的惧怕跟不安。
即使时代再发展,也仍旧会有个别Fork继续这项习俗,他们甚至将其当成了一种跟同类炫耀的资本。
当然,正常且理智的Fork只会鄙夷,不会赞同。
而今年大家恐慌的程度要更深一点,因为五年前犯下连环凶杀的那名Fork似乎又重现江湖了。这名Fork就是曾经袭击过原主的人,该起案件也被取名为秀色案。
那名Fork杀害Cake的手法极为残忍,以往发生Frok袭击Cake的案例,后者虽然都是被吃掉了,但也只是吃掉了,而对方却会加长凌虐Cake的过程,更因为猎捕到的Cake过多,还能分出一两个,将他们的骨头和皮肤做成标本,公然地摆放在家里作为装饰。
这也成了后来最直接的证据,可惜那名Fork过于狡诈,最后还是成功逃跑了。
前几天新闻上报道过邻市有两个Cake惨遭杀害,手法跟当年那名Fork一模一样。现场除了毛发跟指甲以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由于Cake的身份都是对外保密的,并且有部分在没有遇到Fork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Cake,为了安全起见,DF自成立以来,就有这么一项传统。
今天要比往年更早。
在主管说话的时候,顶层办公室内,范情也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出现在了电梯里。
Fork永远都不会被动等待,他们会主动出击。
彼此错开的时间十分一致,当范情走出电梯的时候,郝宿的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只剩下青年一个人背对着门口坐在位置上,两只手好像在解着什么,连头顶的灯都暗掉了几盏,仅有的光亮都汇聚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如同骤然沦落孤岛的人,唯一的目击者不但没有想要营救对方,反而还生出了一种要将他永远留在孤岛的恐怖念头。
范情脚步微顿,等离得近一些,发现郝宿是在解自己的衣服后,目光骤然强烈到让人窒息。
公司的监控除了他以外,还会被别人看到。他的脑子一时间根本想不到郝宿为什么会在办公室脱衣服,只是想要立刻开口制止对方,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一种致命的味道就蓬勃而出,钻到了他的鼻子里,叫他的四肢百骸都忍不住颤栗。
范情曾经闻到过Cake的味道,他们也确实能够促进Fork的食欲。但从来、从来就没有一种味道,像他现在闻到的这样。
他几乎连基本的理智都保持不了,看着郝宿的目光愈发浓烈,他的唾液在不断地分泌着,两只手需要死死地掐住自己才能勉强维持一些冷静,将郝宿剥皮拆骨、吞进肚子里的想法是那样的强烈。身体在食欲的泛滥下,同样产生了不可控制的反应。
来到办公室之前所有的规划跟设想,都在这一刻决堤崩塌。与之相反,想要郝宿的渴望则再次达到了一个顶点。
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Fork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原来是个Cake更残酷的了,但同样,也没有比一个Fork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原来是个Cake更能令他感到心潮澎湃,无可抑制。
范情咽了咽口水,这一刻的欲/望多到让他连曾经那些令人厌恶的记忆都压过去了。
他能闻出来,这还是一个尚未成熟的Cake。那种青涩的感觉,就连对方散发出来的味道里也都掺杂了进去。
好香,好甜,好想吃掉。
要用牙齿咬他的每一寸,像郝宿这样娇气的Cake,一定会因为受不了疼痛掉眼泪。他会将他的眼泪舔干净,一颗不剩地全部吞进肚子里。
还要勾着他的舌头,品尝着他的嘴巴,里里外外,全部打上他的专属标记。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停滞的脚步不受主人控制,大步迈了进去。动静太大,一下子让里面专心致志的人回过了头。
郝宿半张脸都朝向了门口处,下颌的线条在这样的动作下显得更加分明,冒出几丝不明显的凌厉感。
范情的目光浓稠得快要扑到他的身上,占据他的每一个毛孔,因此人一出现,就被郝宿发现了。
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因为身上的屏蔽贴失效了,需要再换一个新的。当然,郝宿更加知道,以范情在这个世界表现出来的性格,他的忍耐力最多也就到此为止。
“是你,先生?”
公司的官网上没有放范情的照片,尽管郝宿看了一整天的资料,也无法知道范情的真实身份。
但他显然还记得在电梯里男人的细心帮忙,因此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说话的语气听到范情耳里,就跟离开电梯之前的那句圣诞祝福一样,又轻又勾人。
Cake对于Fork而言,果然是天生的引诱品。他坐在那里,却无时无刻不让范情产生想要吃掉他的欲望。
喉咙越发紧了起来,随着距离的拉近,空气中的香甜气息也更浓郁了。
郝宿刚刚拆掉一个新的屏蔽贴,还没有来得及贴在身上。
他的领口微敞,衣服朝左心口的位置往下拉了一点。那里曾经贴了一个白天时候蒙蔽过了范情嗅觉的屏蔽贴,上面还残留了一点点的痕迹。
范情在进来以后,第一时间将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并且上了锁。
头顶还有两盏灯亮着,他又将其中一盏熄灭了。黑暗可以让他现在的状况隐藏得更加成功一点,那不被郝宿第一时间察觉到的身体反应,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明显。
黑色的西裤已经藏不住更多的变故,绷得紧紧的,每走动一步,就会产生着磨触。
灯光暗下来以后,郝宿贴屏蔽贴的动作一顿,因为灭掉的那盏灯刚好是他头顶上的。他怀疑范情是故意的,轻飘飘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正确的地方,捕捉到了对方暂时想要掩饰的迹象。
“先生,我有点看不清,麻烦你重新开一下灯,好吗?”
青年如此温雅礼貌,又是如此的不设防。
他的气味都已经扩散得这么明显了,却还是一无所知地面对着自己的老板,一名想要将他吃掉的Fork。
实在是太可爱了。
范情再次咽了咽口水,而后声音发涩地开口:“我叫范情。”
DF公司的老板就叫范情,他用最简单有效的身份向郝宿表明了身份。
那被手指捏着的屏蔽贴迟迟没有落到身上,郝宿似乎没有意识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进来他的办公室,又将门特意锁上,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衣衫半开的模样有什么不妥,即使对方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根本连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
“老板?”
郝宿从范情的名字里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说话的时候依旧有一种从容优雅。
很简单的两个字,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可比拟的魔力。
不管是助理,还是其他人,都曾经这样叫过范情,可只有郝宿在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会让对方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快.感。
仅仅是舌齿间的音节变换,就差一点让他暴露出Fork的狰狞面孔来。
下一刻,脚步又加快了许多,郝宿的手腕被一只对比起来稍显纤细的手牢牢地抓住了。
紧接着,对方居高临下地将他捏着屏蔽贴的手往上举了举,直到再也挨不到身上任何一块地方时才停止。
离得近了,郝宿终于看到他的这位老板不正常的状态。
他的脸上布满了兴奋的红晕,打破了往日那种高不可攀的冷态。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眼瞳的黑色更深了,仿佛要直接将他生吞下去。
他们仅仅是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可是看上去禁欲又正经的老板却顶着视线能够看到的低劣模样,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屏蔽贴拿开扔到了一旁,而后俯身亲了亲他的指尖。
说是亲不怎么准确,应该要用咬来形容。
范情的牙齿将他的手指咬住,像是碾.磨一样的咬着。从指尖到骨节的地方,那一截手都进了他的嘴巴。
郝宿还能看到对方在咬到他的时候,瞬间展露出来的满足。
起先手指被咬得有些急,Cake的脆弱之态在这样的情势下越发凸显,痛感使得郝宿立刻就掉下了眼泪。
但这并没有引起Fork的丝毫怜悯,反而加深了他们的进食欲。
郝宿在觉得范情快要把自己的手咬破之前,终于挣扎了两下。
“先生,你弄疼我了。”他知道了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但在这样的场合里,说出老板两个字似乎太过奇怪了,因此称呼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这样的动作让范情清醒了些许,可想要吃掉郝宿的渴望还是那么的强烈。因为得到了一点的美味,所以才更不想放手。
“郝宿。”范情声音沙哑,将自己直往对方身上贴去,“你的味道好香。”
郝宿身上是没有味道的,除非他是一名Cake,而另一个人是Fork。
范情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也揭露了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
原主曾经受到过Fork的袭击,身体本能让郝宿在听到范情的话时,瑟缩了起来,眼泪流得更多了。
当它们滑到下巴,还差一点就要落下来的时候,被一条贪心的舌头给卷走了,一颗不落的。
味蕾在这一刻诚实地向大脑反映了此刻的甜美,喟叹的声音从范情的嗓子里溢出。
一遍,两遍,像是舔不够似的,等到下颌都被吮出痕迹后,才会稍微上移一点,直到将源头处吻住。
身为Fork,范情曾经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身上会拥有那样的劣根性。无论多体面尊贵的Fork,一旦遇上Cake,就会化身成为屠戮的暴徒。
而此刻,他在郝宿身上通通品尝到了。他优雅从容的样子,他流泪的样子,他瑟瑟发抖的样子,都叫他好喜欢。
没有一处是不合他心意的,也没有一处是不叫他满意的。
那种可怕汹涌的渴望,如灭顶之灾,将他从头到脚地淋透了。
置身其中,根本就不想要反抗,只想要掠夺,再三地掠夺。
他明明是很想要吃了郝宿的,像最沦丧的Fork,无视法律的束缚,连皮带骨的那种吃。或许明天一早,DF的老板就因为在公司内部杀害了一名Cake而登上各大版面的头条新闻。
可当舌头绕着眼睛,脑袋在思考究竟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牙齿咬着眼皮的力却在经过前车之鉴后,变得不轻不重的。
刚好能够尝到眼泪,又不至于弄伤郝宿。
两厢的违背,Fork血腥残忍的本性跟对郝宿的感情拉扯,又矛盾又理所当然。
或许是俯身影响了本有的占取,范情停了一下,拉着郝宿的手让他坐在了办公桌上,高低差恰到好处。
他实在将Fork的面目表现得淋漓尽致,发绷的西裤要那样地来挨着郝宿。
每个Cake的味道都不相同,Cake的表里和内在味道也不一样。范情终于意识到,为什么Fork对Cake的意志力会这么低,比如现在,他就很想知道郝宿身上到底有多少种味道。
从手指、眼泪、眼睛、鼻子,再到嘴巴。
看上去正直又可靠的老板,在郝宿面前丢掉最后的体面。他在一边品尝着从未有过的美味,一边化解另一种层面的渴望。
“我想吃了你。”
范情说着这样可怕的话,却在亲住人的时候放缓了力气,索取得实在不像个掠夺者,一步一步都充满了过分的克制。
他亲人本就是完全凭着Fork的本能,等尝到滋味以后,本能就显得不太够用了。
面前的人是他的,过多的拥有让范情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又妄图全部占有。
郝宿舌头被对方弄得发麻,膝盖也被蹭得有点累,只是他还没有如何,对方倒是先一步落了下风。
范情脸上的红晕渐渐不再是因为过度的食欲所导致,下伏的脊线也陡然弓住。
在头脑空白的时候,又一次黏黏糊糊地将郝宿的眼泪吻干净。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声音跟姿态一样在发软,范情还是将自己紧紧贴着郝宿。
他在违背本能地拥抱他、亲吻他、讨好他。
哪怕是还不知道郝宿是Cake,在第一次看到他流眼泪的时候,范情也想这样吻干净他的眼泪。
现在只会更让他觉得快乐。
来找郝宿以前,范情有想过循序渐进的方式,先跟对方交流起来,再慢慢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在得知了郝宿的身份,做出这些事情以后,范情就不想要用这个方法了。
太慢了。
他为什么不能选择一种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呢?比如,把他抢回家。
白天的时候之所以没有来找郝宿,就是因为他在查对方的事情,主要是郝宿的感情状况。除了履历上写的那些信息外,范情还知道对方并没有跟什么人交往过,现在也还是单身状态。
他是上天赠予给他的礼物。
今天不止是圣诞节,还是范情的生日。只是他不喜欢过生日,才会在每年这个时候,格外注重圣诞节。
像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可如果是郝宿的话,他愿意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生日礼物。
这是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收到过的最贵重,最喜欢的礼物。也是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尝到的最美味的味道。
范情讲话的声音慢慢的,两只手完全搂着郝宿。
面对面之下,Fork的渴望依旧存在,但是被他掩下去了,只余下了最原始的。
圣诞节是属于Fork的猎杀时刻,范情从来没有猎杀过Cake,但现在,他抓到了最心仪的猎物。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尽管声音温吞,可并不是那种无害好拒绝的,夹杂着Fork式的变态。
郝宿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了,不管自己答不答应,他也已经是对方的Cake。是被他打上烙印,不容他人染指半分的专属Cake。
强扭的瓜就算不甜,范情也要将他抓在手里。更别说他浑身上下对于范情来说,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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