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的声音传出去,像是禅院里的暮鼓晨钟声,警示着世人莫要因猎奇坏了本心。
在这其中,我始终保持不语,任由慕容辰逸安排下去,与他同乘撵轿折往延禧宫。
香馥这时,也只得亦步亦蹭的跟着众人,转道回去。
景仁宫内,自那日向太后请安后,姜雅兰倒是愈发慵懒,日日躲在宫内不曾出来,即便是出宫也只是去太后那里看看。
但这日,景仁宫却安静不了,她揉揉额心,一身暗红色宫装皆乃云锦布料,极是顺滑柔和,随着动作更显得飘飘欲仙。
“皇后娘娘,你真的就不管管吗?皇上他,接连几日宣皇贵妃来往御书房,这不是坏了老祖宗的章法吗?”
沈韵寒这话,表面看来义正词严,处处想着国家法纪,奈何在坐都是明白人,都知道她这是欲借刀杀人,自然这把刀就是姜雅兰。
“沈美人,本宫也知道,皇上此举于理不合,更不合乎规矩,可本宫实在是有心无力,你要知道,皇上是天子,向来说一不二,只要是皇上认定的事情,谁又能改变?”
姜雅兰说完,故意咳嗽一声,接过梅香递来的茶,浅浅喝了一口,又继续朝她们说话。
“其实啊,这事本宫早就问了,宸皇贵妃在御书房也没干别的事情,就是从旁伺候,偶尔与皇上下下棋,解解闷,无伤大雅,坏不了祖宗立下的规矩。”
“还是皇后娘娘心胸开朗,想想那宸皇贵妃,本是天下第一才女,皇上自然仰慕其才华,故如此看重,反倒是嫔妾们胡思乱想,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
左佳人闻听此言,知道沈韵寒不会善罢甘休,又得袁素素示意,忙抢在沈韵寒之前开了口,笑得一脸纯真无邪。
“皇后表姐,臣妾以为,左才人言之有理,皇上定是喜欢宸皇贵妃的才华,看来啊,是臣妾们多心了。”
袁素素接过话茬,用绢子挡了挡嘴角,露出一丝无言的讥笑,然后,若有所指的看向沈韵寒。
姜雅兰闻言,又咳嗽几声,忙用茶水润喉,也不急着说话,示意梅香取来手炉捧着,稍暖和了些这才开口。
“好了,你们呀,都言之有理,此事就容本宫再想想,本宫自有所定夺。”
这话一出口,屋中三人皆知,姜雅兰有意逐客,可袁素素如何肯善罢甘休,嘴唇动了动,还欲游说她掺合进来。
“是,臣妾等谨遵皇后旨意,沈美人你说是吧?”
哪知,袁素素又快她一步,竟让她到嘴的话不得不变,硬生生将提起来的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是,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开了尊口,臣妾等自然遵旨。”
“那就好,本宫乏了,诸位妹妹都散了吧!”
姜雅兰以绢子擦嘴,故作疲惫状,示意众人散去,实则心中对几人的明争暗斗愈发厌恶,每每都是疲于应付。
而这些女人,虽并非皆出自豪门,奈何对朝廷来说,轻易还是碰不得,她不得不一忍再忍,耐着性子看她们唱大戏,演小丑。
“臣妾等遵旨,愿皇后娘娘安泰吉祥。”
袁素素倒是释然,见姜雅兰颇有不耐,也懒得久留,领着二女就行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