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楚留香。
仅仅两天, 京城里所有的案子似乎都能和楚留香扯上关系了。
陆小凤看着那张字迹模糊的纸笺,忍不住笑了, 他很生气的时候总是喜欢笑。
笑可以让他冷静下来,不至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人一旦失控,就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来。
但他这会儿笑, 不仅是因为他觉得很愤怒,还因为他觉得这张纸笺很滑稽。
“滑稽?”陆小凤新认识的朋友, 城北的地头蛇李燕北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问他,“滑稽在哪里?”
陆小凤道:“滑稽在凶手要把包捕头的脑袋扔到水缸里。”
李燕北道:“那有什么滑稽的?”
陆小凤道:“脑袋扔在水里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误导包捕头的死亡时间,要么是为了隐藏一些东西。包捕头的尸体很快就被发现了, 因此第一种可能就被排除,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凶手要隐藏的东西也就显而易见了。”
李燕北苦笑道:“我怎么没看出他要隐藏什么东西。”
陆小凤道:“字迹和香气。包捕头的脑袋掉进水缸后, 水缸里的水一定会将嘴里咬着的纸笺泡湿, 纸笺上的墨字遇水晕开, 哪怕很快打捞上来, 也不能辨认字迹了。楚留香每次写的预告信,六扇门都有备份,只要一对比,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是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大家都知道楚留香会在纸笺上喷郁金香的香水,但是包捕头的口水、水缸里的水和脖子上流出的血都可以破坏香水的香气,当然也就难以分辨这香气和楚留香从前留下的香气是不是一模一样。”
李燕北道:“你认为有人冒充楚留香作案?”
陆小凤缓缓点头, 他不仅认为有人再次冒充楚留香作案,还认为做这件案子的人和偷盗翡翠宝塔的人不是一伙人。
因为翡翠宝塔案子里伪造楚留香的预告信的人已经有很成熟的模仿楚留香的字迹的手段,他没必要这么做。除非杀包有吃是他临时起意,仓促之间,他没法将楚留香的字迹模仿的一模一样,亦或是身边没有带上次使用的郁金香的香水,因此只能用这种手段掩盖过去。
很快,陆小凤说:“我得走了。
”
李燕北听到这话,十分的惊讶,因为陆小凤绝不是一个能忍住好奇心的人:“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陆小凤没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李燕北再看他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陆小凤不得不离开,因为他看见金九龄已经走了过来。
金九龄知道他认识楚留香,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带自己去见楚留香。
陆小凤不可能带他去见楚留香,因此他只能选择对金九龄避而不见。
金九龄当然没看见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着包有吃的尸体,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震惊,也有些了然。
然后他对他身后的孟伟说:“包有房和包有车两位捕头呢?”
“不知道,”孟伟脸色惨白的说,“兄弟们没人知道他们两位去哪里了。”
陆小凤离开人群后,沿着又长又直的街道大步前行。
今天是个艳阳天,阳光照的地面也闪着光。
他很喜欢京城,这里街道平坦宽阔,房屋整齐,连商铺都比其他城市中的商铺精致许多。
他虽然走得很快,却完全没有目的。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去找谁,也许他应该去找包有房和包有车两兄弟的,但是他连他们的长相都不知道,完全无从找起。
他只能继续漫无目的往前走,他仍然在想那张纸笺。
陆小凤决定先假设杀死包有吃的人和偷走翡翠宝塔的人不是一伙的,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也要嫁祸给楚留香?
他忽然想起刚才他在看那张纸笺时听见的话语,他的眼睛忽然一亮。
陆小凤回到客栈,他发现他的房间里不仅有人,并且这两个人已经鸠占鹊巢的在他的房间里吃起午饭来。
陆小凤是一个浪子,浪子总是很会照顾自己,因为除了他们自己,再没有人会来照顾他们了。
他住客栈时一定是挑最好的客栈住,能有三两的就不住二两九钱的。
这么贵的客栈,烧的饭当然也很好吃,但是陆小凤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满满当当的饭菜,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贾珂一脸惨不忍睹的说:“你看见我们吃饭,为什么露出这样一副刚死了人的表情?”
“真巧,刚刚确实死人了。”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