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郞走上前怜悯地俯视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睁着眼的刘三郞:“想法不错,还搭上了长安中的某位权贵的线。呵呵呵!既然你现在还没弄到酒坊秘方,那后天晚上在这里,你得把完整的秘方交给我,我也不阻止你和那个神秘人交易,但你要是没给我秘方,大后天一大早你出卖燕王府酒坊秘方的事就会传到燕王耳朵里,到时我看你怎么跑出关中。还有别想找那个神秘人来给你撑腰,我们兄弟六人要是有事,一定有人会去燕王府告发你。”
“我们走!”
“对了!”杨大郞回过头来瞧着躺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刘三郞,“这么久怎么没见他家婆娘出来?”
“大哥你还不知道?姓刘的去燕王府酒坊上工十天才回一趟家,他家婆娘十天前跟一个在村头城隍庙路过寄宿的游侠儿跑了!”
“居然有这等事?”杨大郞吃了一惊,随即哈哈大笑,嘲讽一声废物领着兄弟们走了。
耳边不断传来杨大郞等人嘲讽的大笑声,躺地上艰难爬起来的刘三郞眼神阴毒地盯着杨大郞等人声音传来的方向。
工作了一上午,酒坊内的奴仆和酿酒师都来到酒坊内的食堂吃起了午饭,其中三人端着盘却坐到食堂的最角落里,远离就餐的众人。
“胡奋、关大中,你们搞清楚蒸馏室和发酵房内酿酒的具体情况了吗?”
刘三郞一到中午就迫不及待地召来了合作的胡奋和关大中,寻问他们各自负责的酒坊酿酒秘方的打探情况。
容不得他不着急,毕竟他只有两天时间,不仅是杨大郞的事,背后那个买家见这么久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已经着急了,毕竟他可是收了人家的不少钱,对方已经明确威胁再不搞到酿酒秘方就拿他到河里喂鱼。
刘三郞被招到酒坊,鉴于他虽是个乡下小有名气的酿酒师也只安排到酒房储藏室内给打下手。关于哪怕储藏室的工序了解的也不多,每次跟在燕王府派来的酿酒师身后打杂观摩。后来陪酿酒师喝酒将他灌醉才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至于配料和发酵、蒸馏房则一无所知。
胡奋在发酵室内干活,只是一个打杂的奴仆,但机灵能干颇得跟随的酿酒师赏识,了解了不少发酵房酿酒的工序。只因家中贫困才被卖为奴,他的内心一直都想逃出这个酒坊,刘三郞找到他正合他意。关大中则是蒸馏室主酿酒师的副手,因家中穷困在洞悉刘三郞的目的后就跟着他干这票捞一笔钱花,然后跑路,至于是否牵连家人他没想那么多,他又不是家中长子,家产也没他什么份。
关大中刨了口饭道:“蒸馏室经过某的仔细观察发现,他只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特大号锅而以。只要找几个善于造锅的工匠无非是费些钱和时间就能把那玩意给造出来,然后把酿好的酒放进去蒸,在锅那长长的出口处放一个大缸就可以接经过蒸馏过的好酒了。”
“至于某所在的发酵房,某每天都跟着酿酒师干活,这段时间将发酵房内酿酒的每一个过程都用纸记录下来了,晚上你来某房中拿就是。”胡奋慢不经心得回道,幸好他小时候跟村里的一个穷书生读过几天书,能识文写字。
“如此甚好,至于配料室某去打探过了,配料的流程与某平时酿酒并无太大差别,一些特别的地方某都记了下来。今天晚上老地方见,我们将各了解到的酿酒秘方整理出来,后天我们就可以去和买家见面。不知你们两人后天的假请好了没有?”刘三郞见酿酒秘方已经没问题后,心情颇为畅快,交待起之后要做的事。
“都批下来了!”关大中从衣袖里拿出了得到批准的请假条,上面有酒坊管事的红盖章。
胡奋吃着饭头都没抬回道:“某后天会跟着酒坊采买瓜果蔬菜的队伍里出去。”
“那就好,这两天大家都小心点,酒坊内的帐内府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出于担心最后时刻出纰漏刘三郞刻意提醒下。
“刘三郞价钱不会只给一万贯吧?这酒坊的酿制秘方在外面值多少咱们心里都有数!”胡奋停下吃饭的嘴,盯着刘三郞寻问道。他干这事可是冒着性命之危,要说三人中谁的命不值钱就数他胡奋的命最不值钱,因为他是燕王府买来的奴仆。在唐律中明确规定主人不经官府而擅杀奴婢只杖一百,杀无罪的奴婢只徒一年,如奴婢有罪,主人请于官而后杀之者,即为无罪。他主人是燕王,燕王要杀一个奴婢一点事都不会有。
如果只给一万贯,自己只分到2500贯明显不值自己这条命,胡奋可一直把自己这条命看得最值钱,既然卖命就得卖个好价钱。
“胡奋不用担心,对方见秘方难搞已经涨价了,两万贯买我们手中的秘方!”刘三郞笑呵呵道,原本他是想瞒下这一万贯,不过胡奋这小子太精明,交易时非要他们两人也到场才安心,这才不得不说出来。
胡奋咋了咋嘴:“这才差不多!”
三人细说了一番话后吃完饭便离开了食堂,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三人打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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