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 涵休拿到第一，冠名案首时，他并不意外。
毕竟, 童生试考的就是基础, 过目不忘还经过他家林大伯地狱式训练的他要是连这关都过不了，那就真的太惨了。
府试, 涵休拿到第一，斩获第二个案首时, 他有些意外。
不过, 按照规矩，县试拿到第一了, 府试的成绩只要不出意外, 都不会低, 所以意外归意外，涵休接受良好。
院试, 涵休拿到第一, 喜获小三元时……
就很意外了。
小三元、连中六元什么的，参加科举的人都很敢想的, 但是主考官可不是那种很敢下决定的人。
科举什么的，名次其实不重要，不管是对考官还是考生, 只要考上了, 路就通了。
平平稳稳的, 什么都好。
最怕就是闹出舞弊、徇私、不公。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别说在科举这种判决很大程度靠主考官们主观评定的事情上。
小三元意头虽好，但是除非真的十分出色，无可批判指责, 不然，只要稍有争议，主考官们都不会冒这个险的。
这不，涵休的小三元结果一出，别说他意外，和他一起考试的同场考生，也不服气的。
主考官们也早有预料，直接将府试、院试前三名的答卷都给公布出来了。
还特理直气壮的解释：“府试、院试两场考试中，前三位学子的答卷水平很好，各有优劣，成绩差异不大，谁做案首都名正言顺，吾等也争议了许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才一致决定，案首为字体最出色的林涵玉，就冲这一手字，吾等对这个决定，也是问心无愧的。”
本来气势汹汹不服气的考生们，在看到公示在告示牌上，对比鲜明的原答卷后，都不想搞事了。
特别是带头的，第二、第三名，都恨不得没有搞事，如果没有衙役在拦着，恐怕他们自己都忍不住冲向前去，将他们的卷子弄下来了。
嗯，字如其人，谁丑谁尴尬呗。
涵休：……
行叭，他输了，居然没想到，他的赢面会是在这个点上。
骄傲不至于，只是作为一个经历好几辈子，毛笔字估计都用过几百年，早就成了一项本能了，写得比普通人好看还真的挺正常的。
涵休接受了这次失败……不对，是正视这次成功。
反正，到了乡试，就是字再好，也不可能成为制胜关键了。
比较头痛的，反而是家里、族里开祠堂祭祖的大动作，以及林如海双眼放光的视线。
得了……
他的地狱式临急抱佛脚的日子，还得熬几个月。
总算熬到金秋八月，能进入贡院了。
三场考试，九天憋在小小的考房中，顿顿都吃他给指导，姐妹们研究出来的即食食品的日子，涵休真不想过第二遍。
煮美食？
呵呵……
那考房，连做俯卧撑的位置可能都没有，狭窄得很，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连续几天的，在这种地方煮东西，你认真的？
炭火、水的本来就不多，煮完的锅碗瓢盆的怎么处理更是一个问题。
能想到在这种环境中发展弄美食的，肯定是天才。
就是涵休这种受不了苦，穷折腾的，最多也只能折腾出，木制桶式热水即食的食物而已，自嗨锅类的……还在研究中，没弄好……
不过，这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了。
在气味十分丰富的贡院中……
前面说过的，贡院中的考房，狭小，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涵休已经十分注意，并带上了各种香料净化空气了。
但是邻里相隔太近了，香料加特制口罩，也没法阻挡周遭非常“特殊”的异味。
嗯，其实涵休也并不是不能受苦。
作为曾经也是下过田、施过肥的娃子，他也能忍受的。
但是这种忍受并不包括，在这极恶的环境中吃东西睡觉啊！
或许是几辈子的环境优渥，好吃好喝的，让他的忍受力倒退了。
结果就是，他带的方便食品，都只在第一天环境比较清新的时候，能煮着下口，剩下的，为了避免变坏浪费，都送给负责维护秩序的衙役们了，他都是靠肉干和药汤熬过来的……
肉干是考场必备，药汤是他自己配的，补充营养、强身健体，就是味道有点冲！
涵休也没想到，最后他是靠这霸道的中药药剂的药味，将周遭的气味压制，熬过考试的，也是可怜了。
九天考试过去后，涵休就是一条咸鱼了，毫无形象地瘫了三天，才缓过来。
身体是没问题的，主要是被憋的……
发挥？
正常！
只是，大家都认为的，获得榜首解元就算了。
涵休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
然后……
喜闻乐见的，他又被打脸了！！
他成了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