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远没有太太这么精神奕奕,倒也配合的坐直身子,看着傅太太努力做出严肃、却根本压不住嘴角幅度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接下来是很严肃的谈话吗?”
换做平时,简瑞希肯定顺着傅总的调侃来个三堂会审,问问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傅太太的事,但现在简瑞希顾不上那些了,她双眼发亮的看着傅总,直言:“我刚刚做了个梦——”
傅时远嘴角抽搐,却努力克制住了,尽量保持严肃的问:“然后呢?”
简瑞希没错过他的表情,便有点懊恼懊恼自己的开场白不够帅气,所以不想再卖关子了,一口气把梦里的细节全部、仔细的说了出来。
简瑞希把这个梦当故事讲,越说越觉得自己苏爆了,最后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总结道,“所以我做的这个‘梦’,是不是你说的我们第一次见面?”
傅时远挑了挑眉,眼神复杂的看了她几秒,笑容缓缓散开,“是。”
简瑞希把他的反应当成惊喜,可以理解,男人都能把和太太认识场景牢牢记住,细节到连对方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配饰都记得一清二楚——简瑞希在舞会现场听到傅总感叹她“和当年一样”时,就明白今天的装备并不是节目组准备而是傅总准备的。
节目组铁公鸡人设不倒!
再说回傅总,只有他记得初见的情形,太太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哪怕他嘴上说着“喝醉了可以理解”,心里想必也很郁闷的,而今峰回路转,她竟然做个梦就把这段故事记起来了,于是佛系的傅总都心花怒放了。
傅总闷骚的人设也深入人心了。不过此刻的简瑞希没心情吐槽,她的惊喜程度比傅总只多不少,因为傅总只知道她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简瑞希则是有种挖到了“真相”的兴奋——难怪翻遍傅太太的记忆,都找不到她和傅总在皇家艺术大学邂逅的记忆,因为傅太太根本没经历这些,她翻到下辈子都翻不出来啊!
是的,那天晚上的人拉着傅总跳舞的人不是傅太太而是她,所谓的“梦”也是现实,因为她那次就穿越到了傅太太身上,自己搞不清楚状况,才以为只是在做梦,然后醒来又穿越回去了,梦过无痕,这种毫无意义的chun梦当然被她抛之脑后了。
简瑞希对自己这个结论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先不说梦里她自己就是第一视觉,就是从傅太太性格的分析,从小接受母亲严格地淑女教育的傅太太,再如何醉酒失态应该也不会扒着男生问腰不好跟自己谈恋爱、被拒绝后还恬不知耻的继续和对方跳舞吧?
还有一个细节,“小哥哥小姐姐”这些洋气的称呼是简瑞希大学时流行起来的没错,但小说世界里,这个称呼不过这两年才比较流行,若是傅太太本尊,八年前不太可能管傅总叫小哥哥。
想起这些细节,简瑞希有点想捂脸,她就是仗着自己在“做梦”,加上喝高了飘飘然,所以整个人放飞自我、毫无顾忌,其实就是中二病晚期患者,还觉得自己萌萌哒。
现在回忆起来,厚脸皮如简瑞希都觉得羞耻了,但又忍不住好奇,勾着傅总的小指问:“你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那次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傅时远没听出太太加重“对我”这两个字的语气,只是小指被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让他忽然想起了当年被她一句“下次再问”勾得七上八下的心境。
那个时候不觉得如何,现在回味起来反而觉得……那大概就是爱情吧。而且还是在最恰当的年纪,早两年或晚两年,他们都不可能有后来。
早两年他年轻气盛,根本没那么多的耐心去品味一段不算邂逅的邂逅;晚两年他可能就像她说得彻底沉迷工作,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感受爱情了。
不早不晚,刚好在自己对爱情有期待也有耐心的时候心动,这也算是缘分的一种吧。
但因为心动,向来坦然的傅时远反倒更不愿意直接承认了,他挑眉笑道:“那时候大家都戴着面具,我说是你相信吗?”
简瑞希顿时语塞,差点忘记面具这茬,不过她也不肯认输,倔强的道:“我不管,你就是对我一见钟情!”
她单方面宣布了!
傅总竟然笑而不语,没有反驳,简瑞希就当他默认了,顿时扬眉吐气,她果然是正宗的玛丽苏啊。
但很快简瑞希又欲求不满了,玛丽苏怎么能只跟霸总“邂逅”一次呢,是不是还有什么她暂时没想起来的故事?
简瑞希大胆预测,小心求证,“Ethan,那个……你后来有没有再见过我,在那种状态?”
她说得含含糊糊,自己都快要搞不懂自己指的是什么了,傅总却明白了,并且很懂得归纳总结:“你是说喝醉酒的状态?”
简瑞希眼神闪了闪,不得不承认霸总总结得很有规律,她以为是梦的那晚穿越,说不定真的是以酒为媒介,遂一脸坚定的点头,并且充满期待的问:“怎么样,你想起来吗?”
傅总冷酷无情的摇头。
简瑞希没想到他突然不配合了,目瞪口呆之余,连忙追问:“什么意思?没有还是不想说?”
傅太太好奇心正旺的时候,冷不丁被摸了把狗头,“明天还要拍摄,早点睡吧,乖。”
没得到想听的答案,简瑞希当然不满足,还想拉着傅总的袖子继续缠问,就听到他说:“卧室里的摄像机24小时作业,你确定要继续讨论下去?”
“!!!”简瑞希还真的忘了镜头这回事,想到自己事无巨细、把自己在“梦里”的糗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靠,镜头谁装的!”
“女生不要说粗话。”傅总直接捂住爆粗口的傅太太,强行“押着”她躺回床上。
简瑞希被教育了一通,加上心理上倍受打击,哪还记得之前的话题,整个人像鸵鸟一样躲进温暖的被窝,被子从头包到脚。
傅总原本还想把太太的头从被窝里挖出来,好让她呼吸新鲜空气,不过在被傅太太抱住腰身、沉甸甸的脑袋也埋到了他胸口后,傅时远的动作不由一顿,最后“不得已”放弃拯救行动,熄了灯准备睡觉。
在傅总的镇压下,简瑞希很快的再次进入梦乡,并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毫无悬念,卧室只有她一个人了。
简瑞希兴冲冲起来漱口,用清水洗了把脸,第一次连保养品都懒得擦了,就这样披头散发的走出房门。
打开门,客厅里又是济济一堂,摄制组可没有傅太太这么幸运,傅总几点起,他们就得几点开工。瞧见傅太太起来,工作人员的脸上都挂上了欣喜的笑容望过去。
平时的傅太太可能会顺便打趣他们这么热情,肯定又在憋着什么鬼主意呢,不过今天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节目组身上,挥了挥手就当打招呼了。
简瑞希的目光,盯上了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傅总,趁着他还没发现自己,从背后扑了过去,抱住傅总的脖子语气亲热:“哥哥~你在看什么?”
泰山崩前面不改色的傅总听到这声**的“哥哥”,顿时一抖,手里的书都差点吓掉了。恶作剧成功的傅太太趴在他肩上哈哈大笑。
摄制组:[冷漠脸.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