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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郎才女貌成眷属 磊落丈夫陷笼牢(1 / 2)

 何晟甫对张振勋说:“老夫已是半百之人,深感能力日渐下降,岁月不饶人!老夫奋斗一生,虽无丰业,尚算安居,遗憾我妻早逝,未能同享年华乐事。遗下二女,晞婷、晞瑜,老夫珍爱惯宠,以致其刁蛮任性,实为老夫教导无方!大女儿晞婷年方二十,虽不见倾城之貌,亦算大方端装,如振勋不弃,老夫斗胆作主,将晞婷许配予你为妻!”

张振勋连忙跪到地上说:“振勋出身寒微,孑然一身,远渡重洋谋生,何德何能!承蒙何老爷赏识委以重任,方有施展之机,已是恩重如山,岂敢再作妄想!”何晟甫扶起张振勋,说:“实不相瞒,自老夫自码头与你相见,已有此打算。老夫一生泰然,了无牵挂,唯独二女,生此乱世,如老夫有日远逝,遗下二女,弱质女子如何能承受乱世风雨?为二女觅得如意郎君是老夫所愿!老夫阅人无数,可付托终生者,非振勋莫属!望振勋可成全老夫心愿!”

张振勋再次跪到地上,说:“何老爷美意,感激不尽,何老爷恩德,亦无以为报,只是振勋仍未离乡之时,家中二老已为振勋操办婚事,对此,实不敢隐瞒。当日离乡远去,又曾许下让家中父母、妻子安享丰足之诺,现承诺未曾对现,岂敢再娶!”

张振勋话音刚落,何晞婷突然从一旁掩脸痛哭而出,向门外狂奔远去!原来她一直躲于一旁,偷听父亲和情郎的对话。看到何晞婷伤心离开,张振勋甚是担心,连忙夺门追去!何晟甫轻叹,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

微风吹送,绿树婆娑,午后柔和的阳光照得河水鳞光闪烁。何晞婷楞在河边抽泣,张振勋来到其后,却不知如何是好!何晞婷回头诉说:“你可以回去告诉父亲,我绝不会做出轻生傻事!你走吧,我只想一人独处,冷静思绪!”张振勋急说:“我担心你,所以才追出来。对不起!”“你无须担心,也无须说对不起,原来一直以来只是我自作多情。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张振勋低头轻诉:“刚才,看到你伤心离去,我心突然有如刀割,情不自禁便追了出来!”

何晞婷窃笑,娇羞颦眉说:“原来你并非无情之人!既然如此,为何,为何又使我,使我父亲失望?”张振勋回应:“大丈夫之言,一诺千金,驷马难追,既有承诺在前,又岂可食言!”“只怕这并非你所想!你是挂念家乡妻子罢了!”何晞婷故意试探。张振勋却说:“我既是有妻室之人,只怕你千金之躯,心中介怀!”何晞婷想,原来张振勋生怕自己觉得委屈,便说:“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皆等闲之事,何况我夫君乃人中之龙,他日必叱咤风云,名垂青史,百世流芳!何须介怀?”

张振勋修书一封,让矿场一个叫郑申的伙计带回家乡。信中内容:“父亲兰轩大人,不孝子肇燮远赴印尼已有数载。虚度光阴,只求得安身立命,并无所成。承蒙何晟甫老爷赏识,委以重任,更不嫌弃肇燮出身寒微,已有家室,将女儿委身下嫁。肇燮并非贪图富足安逸之徒,何老爷对肇燮有知遇之恩,肇燮和何家小姐更互生情愫。肇燮不敢忘却原配妻子陈氏,更不会抛弃糟糠,陈氏为儿尽孝,肇燮实心中有愧。现,望原配陈氏答允,许肇燮再娶。肇燮盼父母、妻,可赴印尼共聚,让肇燮一尽人子及夫君之义!”

一月后,郑申并没带回张振勋的父母及原配陈氏,只带回张兰轩的回信和一个张振勋已阔别多年的好友。张兰轩于张振勋书信的背面写道,“儿肇燮,一别多年,今盼回儿之音信,得知汝落脚他方安康泰然,甚感欣慰!然而父母年事已高,此去路远途长唯恐力所不逮。汝妻陈氏极尽孝义恪守妇道,娶妻如此汝之福分。陈氏从夫,既要再娶当然答允。父知汝心,日后汝有所成,必会善待陈氏,父亦安慰!家中安好,勿念!”

张振勋想到家中二老,不禁热泪盈眶。忽然一个阔别多年的身影走到面前,“肇燮!”“士成!”二人热情相拥,细聚旧情,来者正是张士成!自与张振勋分别后,张士成当过杂工,又经营过小生意,后来回到家中耕作养殖。

这日,听到有从南洋来的送信人,他就料定是张振勋有消息带回。张士成连忙赶到张家,在郑申口中得知张振勋近况,获悉其已落脚还将安家,甚感欢慰。张士成素有追随之心,便告别妻儿、老少随郑申一起投奔印尼。

张振勋和何晞婷婚礼,在市区一所教堂举行。现场衣香鬓影宾客满坐,简单而隆重。何晟甫看到女儿嫁到如意郎君,可谓老怀安慰!婚后,何晟甫逐渐把生意交付张振勋,张振勋用心经营,律己宽人甚得伙计爱戴,又有李氏兄弟、张士成、刘洪全等一众帮手,业务蒸蒸日上。

这日,何晟甫在园中赏花,一只金丝雀忽降枝头,叫声清翠悠扬,甚是动听。何晟甫抬头望去,却不见其踪。鸣叫声声传来,何晟甫寻声而去,忽见亡妻身影袅袅立于前。正要上前相认,忽脚下一软,眼前一黑,竟昏厥过去。家丁发现,立刻拥回屋内。何晞婷焦急万分不知所措正要请大夫回来诊治,何晟甫却忽然醒来。说:“不用请大夫了,立刻叫振勋过来,我有话要嘱咐!”

张振勋急忙赶至,何晟甫紧握其手说:“自码头与你相遇,便视你如至亲,今晞婷已嫁你为妻,我亦了却心愿!其实身体上的变化,我早已察觉,人总有一死,能活半百之数,心足矣。生意之道在于经营,经营之道在于变通。你深谙经营、变通之道,必可将家业发扬光大,将来你大可随心意行事,不必顾忌!但,须谨记,你乃性情中人,喜怒形于色,此不利于商谈接洽;日后你必须面对众多重大决定,成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注重二者,一生受用!印尼非可久居之地,荷兰人不善教化,印尼土居早视华人为荷兰人殖民掠夺之帮凶,仇恨至深。如一朝荷兰人失势,华人必深受其害,应及早谋划!”

之后,何晟甫将一个锦囊交予张振勋,吩咐非到危难关头不可轻易拆开。何晟甫又和二女,晞婷、晞瑜道别,说:“父亲已无憾事,振勋足可保你俩周全,以后父亲不在,你等不可任性妄为,尤其是晞婷,你已为人妇,凡事应以丈夫为先,包揽家务碎事,鼎力辅之!”话毕,何晟甫闭目躺下,驾鹤西去,终年五十二岁。

举殡当日,何晟甫一众生前好友、生意往来,皆纷纷前来吊唁,包括范德萨斯伯爵和奥克等人,矿场的华工也自发前来送行,场面肃穆哀伤。

此时,罗氏父子突然出现,二人头带白绫手缠黑纱,神色黯然。李氏兄弟上前拦住,李亨毫不客气说:“你等有何颜面前来?”罗荣煜回应:“何老爷是我表兄,前来送行理所当然,反观你等是何人?敢在堂前撒野!”李显大骂:“无耻之徒枉提亲情!”

罗世燊却一脸哀思,说:“何老爷生前对我父子二人多有照顾,可谓恩德兼备,我等前来送行乃感慨恩德无法报还,唯有叩跪灵柩,以表寸心!”

张振勋示意李氏兄弟不必阻拦,说:“岳父何公,生前顾念亲情,既然罗叔父子已至,堂前敬拜,叩跪,凭吊,悉随尊便!”

罗氏父子焚香跪拜,忽然罗荣煜痛哭大叫:“晟甫兄,你死得冤呀!只怪为弟无能,不能为你守护,才遭阴险小人算计!”罗世燊亦嚎啕大哭,哀鸣:“何伯父,你死得好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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