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萨迪身上的铁甲数百斤,就算是最锋利的武器也无法洞穿。他行进在战阵之中,飞来的箭矢,刺来的长矛,就如同击中坦克的子弹,纷纷被弹开。他真的就是一个坦克,走过的地方,必然是腥风血雨。
“突击,突击!”十余万程闵的军队,攻击着城墙。
城上站满了充满复仇火焰的贵霜士兵,而城外,只有一个贵霜士兵在战斗,他就是贵霜的第一勇士,阿拉萨迪。没有人能够战胜他,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便是一头战象,也只是一锤子的事情。
然而,他也是人。
“阿拉萨迪累了……。”
阿拉萨迪说着朴实的话。转身就向城门走去。数百程军士兵趁机包裹住了,真正的包裹住了他。仿佛一群蚂蚁包裹住了香肠。然而,锋利的兵器只是在厚重的盔甲上留下白色的划痕,却是对他没有丝毫损伤。来到城门前的他只是一抖动身体,就甩下了爬在身上的七八人,巨锤一个横扫,身后的人群就被击退。吊桥放下,在贵霜士兵欢呼声中,他闲庭信步走过了吊桥。消失在专门为他留下的城门洞口内。
鸣金声中,程闵的军队如潮水般退下,又是一日的攻击,富楼沙城巍然不动。
程闵气急败坏的返回了御帐,咚的一声就扔了头盔,“可恶,只是一个人,就将我军的战线搅和的七零八落。只是一个人,就让我二十万大军无法顺利攻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帐中垂首的众臣。
武将个个羞愧。
许褚无地自容。出班拜道:“皇上,臣明日便是死,也要击败那个阿拉萨迪……。”
程闵散了些火气。话音落寞道:“那已经不是人了,谁也不能意气用事去单挑!知道吗?”
“是……。”众将深知是程闵回护自己,又惭愧,又温暖。
许褚十分懊恼,心说小时候就应该再多吃一点,长他娘两丈,一刀敲碎他!
郭嘉愁眉不展中摇头感叹,“域外竟然有这样的人,他只是一个人。在运动战中不足为惧,然而在守城中。却能发挥巨大的力量。他也只能守一个城……。”
程闵苦笑:“贵霜,正好就剩下一个城了……。”
后来的一月。程军连续奋战,西域协战军损失惨重,而贵霜都城富楼沙从未动摇过。
这一日,大月兰萨德亲临城头之上,当夕阳西下的时候,程军又一次无功而返。亡国中又带着深深复仇快意的大月兰萨德,极尽可能的大笑,他伸出手臂,“程闵,你必将死在我的都城下。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我的勇士阿拉萨迪,收服我贵霜的疆土。那个时候,就是你的程军覆灭之时。”
大月兰萨德望着远处的身影十分激动,仿佛胜利已经在眼前,叫嚣道:“大汉帝国的男人统统杀死,妇女和儿童卖为奴隶,而大汉帝国的财富将会分给贵霜无畏的勇士们!”
贵霜的士兵欢呼了起来,大声嘲笑着,他们有一座永远不会被攻克的城池。
大月兰萨德十分舒畅的下城,返回宫殿庆祝又一次的胜利。
而程闵,冷冷望着城头许久,直到天边最后一丝阳光消失,这才回头。十余万程军垂头丧气,返回了军营。
消息传到安息,弗里阿帕提乌斯喜悦,祷告安息真神,一定要让双方同归于尽,这样一来,安息就能够顺利消灭贵霜、大汉,成为比罗马帝国还要庞大的存在。
富楼沙外,程军大营,中央御帐。
大月兰萨德说的是真的,他即将有能力反攻,这来自于连月攻城下程军的损失惨重。此消彼长下,程军几乎要失去优势了。
内帐中,程闵一会扶着左边的脸,一会扶着右边的脸,唉声叹气。
这个时候,郭嘉看到了程闵头上居然有了一根白头发,郭嘉开口道:“主公,已经五月了,在过几天,就到端午节了,祭奠大文人屈原的节日。”
“众人皆醉我独醒!”程闵心里一酸,心说以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如今是我也醉了。他从后世而来,在国内的时候,掌握历史走向,掌握历史事件,乃至于掌握所有名臣良将枭雄的秉性,真可以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可是到了国外,这优势荡然无存。
程闵心思一沉,习惯性的仰头向后靠去。也就趁机闭目养神。然心念电转,思索后世见闻。看看有什么能够对上套路的,这也就发挥了后世记忆的优势,收拾了贵霜国都。雄城!不可攻破的城池!
他就突然想到历史上有一个特洛伊城,当时世界级帝国希腊,竟然打了九年都打不下来。“难道劳资也要打个十年八年,老在这里不成!”
郭嘉急忙宽慰道:“主公一定会打下富楼沙的,或许就在明天……。”
特洛伊!
程闵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能不能打下富楼沙,就看这端午节了!”
随后程闵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传庞统、荀攸等几位军师过来!”
不一会后,庞统、荀攸等人匆忙而来,进帐便拜。突然发现程闵今天一反常态。十分有精神,喜气洋洋的。两人对视一眼,心说主公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他们琢磨不出。在这战事极其不利的一刻,程闵怎么就能喜笑颜开。同时,他们充满了自责,身为主公的军师,面对富楼沙毫无办法,真是一生所学又还给了师傅。
“主公!”几位军师施礼道。
“起来吧!”程闵笑意盎然,待得几位军师起身,他又笑道:“几位军师,我掐指一算。这端午节要到了。这可是个好节日,不妨犒赏三军。大家一起包粽子解闷,如何!”
包粽子解闷?疯了!主公真疯了!
郭嘉虽然没有想出破城之计。但也有些主张,道:“主公,不如示敌以弱,先行退兵。大月兰萨德绝不可能一辈子坐守孤城,他一定会出来的。”
庞统也生怕主公真的急疯了,也是说道:“他不出来,总有粮食吃完的一天,他也是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