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为此对火葬场的各位很愧疚,鞠躬道歉,“让大家跟着我受累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带着月月赵辰住火葬场的宿舍。”
赵叔抓着我胳膊的手一僵,慌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要怪你的……”
“我知道,可事情一日不解决,大家的生命安全就无法保障,和大家分开住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明白,大家是不会怪我的,真的是要怪我的人,在王瑞年带着人来火葬场的时候就怪了,也不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只是,我自己会忍不住怪自己,怪自己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受了牵连,怪自己不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徐蕊晓得我的心意,对我释然的一笑,开口劝说道,“赵叔,由着他去吧,这次的劫难必须得他来解。”
刘伯的手术进行了近半个小时,手术室门框上的灯才灭掉,几名医生从门中走出,大军忙起身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带头的男医生扯了扯自己下巴的口罩,疲惫的说道,“大军,我们是老同学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但能不能缓过来,就靠他的意志力,等会你们派一个他最亲近的人,护士会准备一套无菌服给你们,尽量的多说一些能刺激他活下来的话。”
大夫的意思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能活不能活,看自己,也看天……
徐蕊满脸悲戚的站出来,无力的说道,“我去,我知道爸爸喜欢听什么。”
带头的男医生看了看大军,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招呼一名护士,说道,“小诗,你领着她去监护室。”
徐蕊路过我的时候,勉强扯动嘴角,虚弱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歇会儿,好好想想剩下的事怎么处理。”
徐蕊说的没错,监护室仅需要一名陪护,那我待在医院也没有实质作用,倒不如回火葬场好好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张开双臂温柔的抱了抱她,嘴唇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嘱咐道,“刘伯醒过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送走徐蕊,我与赵叔他们告了个别,就带着赵辰月月去超市买了些吃食,趁着天没黑打了个出租车回了火葬场。
进入七月来,我没在火葬场过夜,没想到在半夜将然听到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声音像是刀片刮擦在玻璃上一般刺耳。
一声接一声,好似来自很远的地方,但有好似人就躺在窗口,持续了有一个来小时,直到哭喊的那个人声音都沙哑。
我摸索着起了鸡皮疙瘩的膀子,心虚的嗫喏道,“什么声音?”
睡在沙发上的月月听到我的声音,慢吞吞的坐起来,好奇的说道,“爸爸……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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