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莪窝在硕大的椅子里把玩着自己的辫梢,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听了他这话,眼睛朝上翻了好几翻极不爽快的样子,继而又失神的耷拉下眼皮来低低的说:“我阿玛说母后皇太后要给我指婚!”
“什么!”叶布舒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怎么之前都没听说!”
“是啊,我当时也愣了,问了阿玛‘是要我给人家做福晋呢?还是娶个福晋回来?’我阿玛居然还哈哈大笑,气死我了!”
“哪、哪到底十四叔怎么说的呢!”叶布舒心下堵得慌,母后皇太后指婚?为何前些日子太后召见自己想要给自己指婚的时候,说到适龄的待嫁格格,怎么根本没提过这事儿。至于他的大婚,可是一拖再拖,借着小时候骑马摔下马来,落下了病根儿还需要调养,已经拖了不少年了。既然他能拖就说明指婚这种大事儿宫里头是会有风声出来的嘛,怎么会突然指婚。十四叔是当朝摄政王,他能一点信儿都没有?!
“我阿玛说、他说、”东莪这样率直的性格很难见到她欲言又止的时候,这节骨眼叶布舒根本没心思去猜测了,急躁的提高声音问:“他到底怎么说的呀!”
“我阿玛说,嫁是肯定得嫁,不过我这么多年来都是被当做儿子养的,需要时间来转变,还有、、、将来指了婚头三年要让额驸住睿王府、、、、、”
心下猛的一沉,天色好似忽然暗了下来,如果十四叔都这样说的话,那说明是真有这事儿了,东莪完全是个男儿家的行头,忽然让她嫁人,这怎么可能,她能接受吗?额驸能接受这样子的福晋吗?!万一,万一额驸万般冷落东莪或者对她不好怎么办?!没人为她想一想吗?!
那自己呢!?太后既然现在提出要给东莪指婚,想来这个念头也不是突然迸出来的,少说也会斟酌些时日,那怎么没考虑过把东莪指给自己,自己和东莪不说朝夕相处也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她的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接受,也能包容。为什么没人为他们想一想呢!是因为自己额娘地位低,太后怕十四叔不愿意吗?难道真是为这个吗?可好说自己也是个皇子阿哥啊!不行!得回宫去找母后皇太后问个明白去!
想到这,叶布舒恼怒的捏着茶杯儿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大跨步走了出去。东莪见他突然站起来就走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都撞邪了吧。她眼睛一瞪“嘿!”的一声,跟着就追出去了。小德子还没搞明白是唱的哪一出,见两人都跑了,急忙追到门口打了个千喊到“恭送四爷,四爷好走!”却见东莪边追着四阿哥边回头令他退下的挥挥手,也不便跟随,哈着腰退了回去。
“叶布舒!叶布舒!”东莪气喘吁吁的在后头追,前头这个头也不回的黑着脸往前冲,两个人延着小书房外的鹅卵石小径一直追到东厢的回廊里才听得东莪大喊了一声“叶布舒!你给我站着!”
前头那个人一愣,似是终于回了魂一般,停住了脚。但也没转过身,就这么僵僵的立在哪里。东莪大步跨上去从后头一把拉了叶布舒的胳膊迫着他转回身来对着自己,劈头盖脸就问“你干嘛呀!吃错什么药了,说走就走!我那句话得罪你了!没说帮我想想办法呢,你倒是耍起性子来了,你说话啊!”东莪一抹头顶上的汗,另一只手推了四阿哥一下,可把她给气坏了,什么事儿啊这是!还嫌她的麻烦不够多啊,好端端的这么就甩脸子了。
见叶布舒依旧不说话,东莪气急败坏的一拳打在他胸口,挨打的人吃了一大惊,没站稳退了两步。
抬头看着东莪那生气的脸,虽说是男儿行头,脸蛋却鼻腻鹅脂、明眸皓齿,星星点点的汗珠晶莹的挂在脸上,点缀得她好像出水芙蓉一样清透。光着大半个头都这么标致,恢复女儿妆的话不知道多美。
以前没有考虑过东莪会这么快被指婚,这么快就要恢复女儿身,反正可以时常见面,可以一起读书练功,骑马围猎,也算是一种厮守和独占。
可是,如今、一想到东莪以后将会成为别人的福晋,别人的爱人,为别人生儿育女、、、他就恨得牙痒痒。这样的不甘心让他不禁深深怨起太后来,人人都知道他四阿哥叶布舒和睿亲王府的东莪格格关系紧密,就算大家都认为是哥俩吧,可为什么连问都没问过他,难道他就这么不被重视,这么不值得关心,就因为他的额娘是个庶妃,在子凭母贵的大清朝毫无地位吗!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干嘛黑着脸!?我叫你说话啊!好啊!你不搭理人是不是!你鬼附了身了是不是!还手!还手呀!你倒是还手啊!”被他异样的神情扰得心神不安的东莪焦急的找不到突破口,只得崇尚武力制胜的原则,想要逼他开口。
从小练习骑射摔跤的东莪格格拳头可不轻啊,叶布舒给打得生生作痛,却不招架也不避让。也许是这样的疼痛倒帮他发泄了吧,**上的痛可比心痛好受多了,一颗眼泪蕴含在眼眶中转了转,本可生生的把它逼回去,谁想到东莪一拳挥过来,身子被一撞击,泪掉了下来。
这泪花一纷飞,东莪愣神儿了。吓住了,停手了!“别呀!你干嘛啊?你别哭啊!果然鬼附身了吗?我小时候挨打来着、不也挺着没哭吗!你别吓唬人!”东莪咋慌的举起手用拇指把叶布舒脸上的泪擦掉。然后两手端起他的脸来,认真的仰视着,观察着:“你别哭了,我错了,不该打你!你别伤心了,你打我吧!唉、、、今儿个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啊!把我们哥俩搞得那么惨!”
东莪一副心疼的样子端详着自己,叶布舒再也忍不住的用手覆盖上了那双青葱玉手。紧紧掌握着,生怕一放就飞了似的。更多的眼泪又聚集在了眼眶中,为自己不济的命运,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和想要却得不到的痛心,太多了,太多了。东莪紧蹙眉头大声问道:“你到底这是怎么了啊!”好半天的沉默,临了只切切的听到他的一声呢喃:“东莪,你别离开我”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好端端的!我这么会离开呢!叶布舒乖!不哭、不哭啊”东莪搞不清状况的安慰着四阿哥,还把手抽出来学着额娘安慰自己时的样子圈着他大力的拍着他的背。情绪如脱缰的马,这么多年来做任何事都会循规蹈矩,下任何决定都会慎重斟酌的叶布舒在这种绵绵温情中不禁愿意为这片刻的柔情放弃所有一切。为这不曾享受过的关怀放肆一次。他紧紧的把东莪拥在怀里,更多无声的泪夺眶而出。
绞痛的心在大声呐喊:东莪啊,你当然会离开我,因为你都没明白,我是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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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豹子有礼了!
关于爱新觉罗叶布舒:史记——辅国公叶布舒,是皇太极的四子。生母为皇太极的庶妃颜扎氏。天聪元年(1627)。初封镇国将军。
豹子个人是比较喜欢这个人物的,因为在他身上也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比他年长的哥哥只有大阿哥豪格一人,二、三阿哥都早夭。但他的年纪较长却爵位较低。历史上对他功绩的记录都少之又少,这是很多史学家及爱好者都比较感兴趣的问题,也是豹子觉得很神秘的所在之处。
各位亲!若有宝贵意见请畅所欲言!请大家伸出贵手、收藏和推荐(*^__^*)<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