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它们的毛以后它们感觉到疼痛,顺着我拉扯的力道就这么自己慢慢的爬出来了。”怯魔倒是有些意外殿下就像亲眼看见了他当时如何绞尽脑汁才完整了这件工作一般,要知道洞穴里面地方很小,即使是同伴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把它们给弄出来的。
不愧为神秘而又强大的安德烈殿下!怯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接过一只毛绒绒的幼犬,安德烈仔细的检查着可能隐藏在黑色绒毛下的任何一处细节。不安分的小家伙张着自己无害的牙口,努力的拒绝着深渊之子的手指。
“殿下……”看到无知的野兽既然敢冒犯尊贵的深渊之子,莫拉觉得这简直是自己作为一个部下无法容忍的疏忽!
直到挨个摸索完三只幼犬后,深渊之子才面露赞许夸奖道:“干得不错,三只都没有受伤。”
轻轻抚摸着幼犬毛绒绒的头,安德烈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小家伙似乎觉得深渊之子的手指肚很合适磨牙,眯着黑亮亮的眼睛又咬又舔。
难道是饿了?安德烈环视一周,最后视线定格在被夸奖而沾沾自喜的怯魔身上,“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很想亲自喂养这三只幼犬,但是身为一名领袖,安德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不务正业”。
“我是洛萨,殿下。”能被殿下问到自己的名字,名叫洛萨的怯魔嘴都笑得快合不拢了。
“你干得很不错,洛萨。以后你还是跟着莫拉,但工作就改成了全职负责这三只小家伙。狩猎什么的就暂时不用去了,三只幼犬有任何异状都要向我汇报。”
“谨遵您的吩咐!殿下。”
“现在去找利维娅领取消过毒的竹碗,准备喂食。”
驯化野兽对部族的负担通常是许多强大深渊领才能承受得起的,而且莫拉几乎从未听说过荒原夜狼有被驯化过的前例,这是一种强大而又桀骜不驯的野兽!“殿下,夜狼是很危险的野兽,即使是同类之间也会为了领地而相互残杀,除了自己的配偶它们几乎不与其他同族一起狩猎,不同于普通狼群,它们是一种高傲而又冷血的野兽。”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看着蛇魔,他知道新的事物在最开始总是让人们很难接受。虽然自己的命令根本没有人敢于公然反抗,但是命令执行的过程出现任何疏忽或者意外都可能让这三个脆弱的小家伙无法成长到成年。
“莫拉,你的意思是它们与我们血脉不同?因此无法驯化它们?”
“是的,殿下!它们是荒野上的野兽,是智慧底下的畜生,谁也不知道它们成长到足够强大以后会不会袭击部族中远比它们要弱小得多的怯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魔族原始的观念中还是很有市场的。
“你不告诉它们,它们会知道自己是狼,而我们是魔族么?”
“殿下,这……”蛇魔觉得殿下这种说法已经近似于无赖了,可他毕竟是身负“智慧”的深渊之子,对于安德烈的话她还是不敢直接驳斥,“野兽和我们魔族外表上差距如此明显……”
“你跟怯魔看起来不也差别很大么,翼魔的翅膀和你的蛇尾看起来像是一个物种所能拥有的么?”安德烈直接打断了蛇魔的辩解,“关键不在于血脉是否亲近,而在于你和它们是怎么看待相互之间的关系的。”
“可它们是野蛮好斗的野兽……”
“莫拉,即便同样是魔族之间也无法避免争斗,一个庞大的部族甚至其内部之间都免不了各种明争暗斗,这完全不应该成为我们放弃饲养它们的理由。”
虽然知道安德烈说的是对的,但莫拉还是觉得野兽之间的同类相残和部族之中的勾心斗角并不能完全当做一码事儿相提并论。
“野兽之间争夺领地是因为它们缺少食物,那是你死我活的生存竞争,可是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会缺少食物吗?如果洛萨像它们的父母一样将它们抚养长大,你仍然觉得它们会对他利齿相向!?”
莫拉看着三只在草地上打着滚儿相互依偎的蠢萌生物,忽然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然后她想起了两天之前自己对于殿下全民制作生活工具的命令同样的无法理解。蛇魔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安德烈殿下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智慧”,殿下说的话一定的是对的,即便看起来毫无道理,那一定也是因为其中隐藏着自己所无法理解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