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套子盒,余兮兮足足沉默了数分钟。
以前她混云城的二代圈,身边的朋友,半数都是富商家庭出来的千金公子哥儿,挥金如土,私生活糜乱。余兮兮爱玩,也玩得开,但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所以,对于安全套这东西,她是真不了解。
一直以为套就是套,没成想,竟然还分大套和小套?
“安全套还分大小号?”余兮兮诧异,盘着腿,对着光,举高粉色小盒仔细端详,还自言自语:“我还第一次知道呢,好奇怪。”
秦峥从背后勾住她腰,手臂一带,她整个人瞬间到怀里。两人贴得很紧,身体线条完全嵌合,他凸起的喉结刚好轻抵她柔软的后脑。
他亲她头顶,闻到她黑发间清新淡雅的香味儿,语气挺淡,“有什么奇怪?你买衣服不也分大小号儿。”
男人的下颔很坚硬,棱角分明,胡茬轻刮细嫩雪白的颊。余兮兮痒得直躲,嘴里反驳:“这哪儿能一样?它又不是衣服。”
秦峥说:“你买这个,不就是想给我兄弟穿衣服么。”
余兮兮脸上的温度一下就上去了,愤愤反驳:“谁、谁让你动不动就干坏事儿!”脸蛋儿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支吾:“训练一天了,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好的精力,就知道欺负我……”
他指肚揉她的耳垂,唇贴过去,热气儿全钻进她左耳的小圆洞,嗓音低哑:“那你说说,被欺负得爽么?”
“……爽个你头呀!”
“不爽还喷我一身都是?”
“你闭嘴闭嘴闭嘴!”余兮兮脸热得失去知觉,捂住那张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荤话来,愤愤的:“我懒得跟你东拉西扯!不管,反正以后你必须得用这个,你个色狼加流氓,老是那样……真怀孕了怎么办!”
她几次提这事,忧心忡忡,忐忐忑忑,像对怀孕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秦峥挑眉,食指逗弄她下巴上的软肉,挑起来,埋头轻轻地啃,“不早说了么,婚一结,怀几个就生几个。我多卖力,争取过两年就组个班儿。”
余兮兮气呼呼,拿手肘用力撞他:“本姑娘芳龄二十四,正是享受生活快意人生的大好年华,鬼才给你生孩子呢!”
他好笑,捏着她的脸蛋嗤:“二十四又怎么。在这地方,你这年纪估计是俩孩子的妈。”
她哼了一声,声音小小地嘀咕,“你当然想早点儿当爹。毕竟嘛,整整三十岁,都老男人了,可是我还很年轻好不好。”
秦峥眯了下眼,语气沉得危险:“你说什么?”
余兮兮干咳,挠挠头,一脸若无其事的笑:“没什么呀。”然后连忙想法子转移话题,略琢磨,大眼一亮:“啊,对了!”
说完,扭扭就想跳下床。
他把她拽回去,微闭眼,鼻梁蹭她俏嘟嘟的鼻头,淡道,“干什么去。”
余兮兮“啵唧”一口亲男人脸颊上,声音柔柔的:“我今天给你买了个东西。”
秦峥睁开眼,黑眸盯她看须臾,然后,唇一勾,“礼物?”
她想了下,“嗯嗯。”
他这才松开双臂,放怀里的小女人下床。视线追过去,那浅粉色身影一蹦一蹦的,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子大喇喇踩在瓷砖上,指甲盖儿圆润小巧,涂着红色甲油,看上去,妖艳又纯洁,矛盾得勾人。
往上,小腿纤细雪白。
她弯下腰翻包,裙摆上移,露出小片大腿皮肤,浑圆挺翘的臀线被勾勒出来,很饱满。
秦峥摸出根烟放嘴里,咬着,没点,垂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腿看,注意到大腿内侧皮肤上有团团嫣红,是他刚才留下的吻痕……
余兮兮很快折返回来,单膝跪上床,伸出手,摊开,小脸上笑盈盈的:“喏。”
他看一眼,只见那掌心儿小小巧巧,里头躺着块儿浅色木头牌,同样小,拿红线串着,牌面上还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
秦峥微拧眉,半刻也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随手拿起来,“什么玩意儿。”
余兮兮淡淡飞了个白眼,语调嫌弃:“护身符呀。你不信宗教,但总不至于连护身符都没见过吧?”
秦峥没什么语气地回答:“能护身的我只知道防弹衣。”
“……”她默了默,片刻才十分好心地解释:“护身符是保平安的,就算有危险都能逢凶化吉。”
他撩起眼皮看她,有点儿好笑,“这东西,逢凶化吉?”
她点头,认认真真:“对。”
“谁跟你说的?”
“卖这个的婆婆说的呀。”余兮兮一脸正色,“我跟你讲,那个婆婆说这护身符让太上老君开过光,灵得很。”
秦峥垂眸,似笑非笑地把玩那块儿木牌,一时无言。
战场上,子弹和利刃都不长眼,想活命,求神拜佛远没有击毙一个敌人有用。真遇上危险,他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一旁的姑娘还在念念有词:“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不能戴这些,也没关系,不能挂脖子,你随身放着也行。”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换上副说秘密的口吻:“别让其它人发现就好啦。”
忽的,“叮”一声。
嘴里的烟点燃,秦峥随手把打火机扔到了桌上,嘴角勾起个寡淡的弧,语气很静:“带身上也行,有它的用处。”
余兮兮说:“保平安,天大的用处。”
他看她一眼,“我说的用处不是这个。”
她狐疑,“什么意思?”
秦峥吐出烟圈,浓白色的烟雾在眼前升腾,弥散,最终完全消失。他极淡极淡地笑了,掸了下烟灰,忽然问她:“混黑的人大多都纹身,知道原因么?”
“……”余兮兮蹙眉,不知道前后两句话有什么联系,想了想,答:“因为纹身好看啊,打架的时候衣服一脱,霸气威猛。”
秦峥有点儿好笑,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