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行舟背着柳以沫,谢捕头在前面开道探路,身后娇花锲而不舍地牵着四个人的马匹,走的很慢。可是走着走着,面前的黑暗逐渐散去,1ou出了淡蓝色的清晨之光来,柳以沫也逐渐地看清楚了眼前的路,感觉伍行舟一路虽然没有抱怨或者叫苦,但是脚步却逐渐地慢了很多,她占了巨大便宜,此刻也看清楚了路,当下说道:“伍小师爷,我可以自己走了,你放我下来吧。”
伍行舟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体力不支。他毕竟不是个习武之人,而是个读书人,虽然体格已经比寻常读书人健壮。可是背着柳以沫,又要认真认路不摔倒,早就累的筋疲力尽。
柳以沫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忍不住有点感动,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伍行舟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扭过头去,说道:“卑职,没事的……”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挽住了伍.行舟的手臂,伍行舟身子一抖,本是想挣开她的,不知为何却又没有动,想了想,终于还是任凭柳以沫挽着自己去了。
在东方透出第一线阳光的时候,柳以沫一行人终.于到了山脚处。
柳以沫想到自己在山上滚下来的事情,假如当.时不是伍行舟及时赶到将她拉住,恐怕她也要很顺溜地滚下来了吧……想象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顿时后怕起来,忍不住转头看向伍行舟,刚要夸奖他一顿,目光望见那人,却呆了呆,急忙问道:“伍小师爷,你的手怎么……”
“擦伤?”柳以沫皱着眉看伍行舟,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落下的这些“擦伤”,方才她一眼看到,他的手心都被割裂了,流下血来,分明是伤的不轻的样子?可是他竟没有吭声?
他一边说,一边翻手,将口袋里带着的伤药取出来,给伍行舟上药。
伍行舟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大人不必担心,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建议走这条路的是卑职,卑职当然要保证大人的安全为先。”
伍行舟见她动作,身子微抖,却控制着,垂着双眸不去看柳以沫,谢捕头起身将药瓶子放回囊中,转头看向远处,忽然说道:“从这里向前,再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东新村了!”
伍行舟微笑,摇头说道:“这是卑职应该做的,大人无须挂在心上,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洒拖一笑,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方,说道,“大人,我们上路吧。”
柳以沫答应一声,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
前面的谢捕头立刻停住,回头问道:“怎么了,伍小师爷?”
伍行舟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听闻东宁县令特别派人在这东新村外看守,不许人进出,我们如此贸然前去,恐怕不妥。”
伍行舟说道:“大人说的是!”
一行人骑马走了一会,终于快要接近东新村,怕马蹄声会惊动看守的人,翻身下马,将马栓在树上,才又向着前方摸过去。柳以沫又令大家停下,撕了衣裳蒙在脸上,遮住了口鼻,免得这东新村若真的是瘟疫的话,也做好这些相应的防备措施。
柳以沫站在院中,四处观看,那边伍行舟跟谢捕头却径直进入那寂静的房子之中,看了一会儿,柳以沫迈步也跟了过去,却现这屋子之内的东西都放的好端端的,连锅碗瓢盆都没有人动过的样子,可是偏偏却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有几张凳子歪倒了之外,简直没什么异样。
柳以沫忧心忡忡,说道:“不好说……本来的话,依照本朝律法,如果现瘟疫,当地的所有东西都要被销毁,可是你们看……”她伸手指着那房间内放在床上的衣物被褥,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说道:“这些东西都好端端的。只是……”她望了一眼那几张歪倒的凳子,心底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