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柳以沫一下堂就飞奔回房,反锁了房门,决定在没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之前,绝不出去葬送掉自己的手指头。另一边,等着看好戏的人群却已经是怨声载道,而且趁着柳以沫不在的空挡,人群已经逐渐分成两派。一派是支持毕言飞,并且鄙视云碧的第三者插足;另一派则认为,云碧和柳以沫才是最适合的,毕竟人妖和狗官,怎么看都是一路货色。
娇花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看看低头不语的毕言飞,又看看早已经从情深、冷酷,回归到一脸淡然的云碧。脸色不可抑止的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两个人当中,哪一个也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咬牙切齿的腹诽柳以沫竟然趁着燕公子养伤的期间拈花惹草,娇花开始迫切的期望燕公子能在此时此刻出现。这两个男人,一个幼稚,一个妖里妖气,如果温婉善良的燕公子也在的话,绝对会把他们远远的比下去。
“吵死了,依我说,这两个人都没戏!”娇花叉腰冲着门外大吼,然后吩咐就近的衙役,“你们,把门给我关上,然后该干什么该什么去!”
两扇朱红的大门缓缓合拢合,将人群怨念的目光隔绝门外。娇花不爽的扫了一眼堂中的两人,冷冷一哼,带着一众聚集起来的衙役,如同潮水般迅速的离去。偌多的人一走,吵吵闹闹的热闹氛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地僵持。即便毕言飞和云碧都没有争吵的打算。但气氛却实实在在的冷却下来,以致于缩在云碧身旁的小陈词也有些坐立不安。
“云叔叔,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难得陈词也会知错,“飞叔叔好像很喜欢那个坏女人诶,我们还是不剁她的手指头了吧。唔……改剁脚趾头也是一样地嘛。反正脚穿在鞋子里,这样以后就算飞叔叔娶她也不会丢脸了。”他摸着下巴。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
“唔,这样也不是不行。”云碧郑重其事的点头。然后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对面的毕言飞,缓慢却坚持地道,“不过还是要看沫儿怎么选择。她在自愿断指之前,都只能是我的人,如果别人想要染指。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陈词闻言,故作成熟的深思了一会儿,“可我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会乖乖认命的人呢。”
他眉头紧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地话却不无道理。想来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云碧哑然失笑,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掉以轻心。
“别总女人女人的叫,该改口叫婶婶了。”云碧亲昵的摸摸陈词的头。半认真的口吻。
“噗……”陈词蓦地瞪大眼睛。“云叔叔不会是来真的吧?!”要是让这个女人做了自己的婶婶,陈词有点儿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想当初他在雍州的时候。不管是捉弄人还是打架,都从未逢过敌手,一到这洛水县来,第一次和她交锋就没占到什么便宜,刚才还被她地笨蛋下属往嘴里塞了一回臭袜子!
虽然云碧不是他地亲叔叔,但他自小就喜欢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七年地革命情义了,才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疏远!他要和她斗争到底!
“我不像是认真的吗?!”不顾陈词眸中突然浮现的坚定之色,云碧很是烦恼的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一记,然后微眯起美目,寒光闪烁的眸子,让吃痛的正用双手捧住脑袋的陈词,倏地打了个冷颤。
“像像像,太像了!”口是心非得很顺溜,陈词偷偷擦去额头上好大一滴冷汗,心里想着像才怪!有哪个认真的男人会在提亲的时候,威胁如果女方不答应就剁掉她的手指头?!有吗?!有吗?!没有!除非是纨绔子弟强抢良家女子的那种!
“这就对了。”云碧自我满足的扬起嘴角微笑,温柔抚摸着陈词的脑袋,语重心长,“小孩子就是要像词儿这样,诚实一点才可爱啊。”
“那是,那是。”听他夸自己可爱,陈词一瞬间就手舞足蹈起来。
两叔侄一问一答的唱双簧,同样是今天好戏的男主之一的毕言飞却始终一言未发。他只是在想着一些事件,故而一直没有开口。
刚才柳以沫要他相信她,相信她不是那样朝三暮四的女人,这一点他很想相信,也绝对相信。他只是突然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的过去,原本以为过去已经不再重要,但是云碧和柳以沫有着共同的过去,听他们提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