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之日。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莒芸的身体已经养好了,她看起来气色十分不错,脸色红润,皮肤柔润。只是,她秀眉微蹙,神色忧虑,似是十分恐惧。她怀抱着健康而有活力的莒兰。
莒兰是个调皮的孩子,抬着手“咿咿呀呀”地唤着,显然很愉快。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异样的情绪。他抓了母亲乌黑光滑的秀发,试图引起母亲的注意。可是,母亲并没有理会他,不像往常一般逗弄他。他有些不愉快,一股寒气从他的手心穿到了那撮头发上。头发立刻就结了冰,并且,不停地往上爬,接近母亲的头皮。
蓝犷注意到莒兰在使坏,过来,轻轻拍打着他的小手,说:“坏孩子。”
那股寒气立刻消散,已经变成冰锥的头发也软了下来,随着风来回飘荡。
头发划在莒兰的脸上,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接着,一条冰绳从莒兰的手里涌出,缠住了蓝犷的手。
蓝犷手轻轻一弹,冰绳就飞了起来,在莒兰的眼前崩散,变成了无数如同烟花般的冰晶。
冰晶落在莒兰的小脸上,他又咯咯地笑了。
蓝犷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温柔的微笑。从他脸上展现的从来都只有侮笑、讥笑、不屑的笑,从未出现这样柔和的,如同慈父般的微笑,这不像他。
莒芸紧张的脸稍微放松,展露了淡淡的笑,“兰儿很喜欢你。”
蓝犷说:“他是个蠢小子。你是个傻女人。”
莒芸微微愣住,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如果今日会有人将兰儿从我身边带走,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蓝犷盯着这个女人纯净的脸,心脏跳动的速度有所变化,甚至连呼吸都略显急促。他知不道自己是怎么了,以为新增的灵力泉眼不稳定,才导致他异样的身体状况。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蓝犷显然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很傻,天真的就像一张白纸。
莒芸说:“圣女姑姑说过凡事皆有因。你来的时候,正是兰儿出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兰儿是今日出生,只有你提前来了的,救了兰儿,也救了我。虽然,你本无意救我,但最终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说着,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那是心痛的神情。
蓝犷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灵深处的柔软被触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她柔润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荡漾。他试图抚慰她的哀伤。
然而,仅仅只是轻轻地触碰,莒芸的眼中立刻有泪水落下。泪水在落下的途中变成了冰珠。想必莒兰感受到了母亲的哀伤,也变得沮丧了。
蓝犷说:“他只有在我的保护下,才能长大。”
莒芸望入他的眼睛,止住了泪水。过了许久,她双目中的柔软变得坚定,“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