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酒馆,薛河工作的地方。薛河就是尖叫镇的老太太的儿子。老太太就是洪门小游侠们的委托人。
这真是个奇怪透顶的地方。
门是镂空雕花的木门,古老而精致。门口却倚着一个时髦到地球人看到都甘拜下风的男人。
男人靠着门轴,手里托着一根铜头烟杆,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他身穿白色的纱裙,衣襟半敞着,露出纤弱的身体。
风吹起他的纱裙,吹散他嘴边的烟,增添了某种独特的颓废和堕落。他仰望着天空,眼睛没有焦距,仿佛整个灵魂都飘散到遥远的太空去了。
呼……他将口中的烟吐出,如同一次长长的叹息。烟在空中打了个卷,缓缓消散。
男子的脸涂的很白,仿佛有一层厚厚的铅粉涂抹在上头,嘴唇涂的很红,就像刚刚吸完人血。他打扮地非常女性化,却又无法完全遮掩他的男性特质,让他看起来有些别扭。
刘泽生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非常怀疑自己是否是看到了神阳国的人妖。然而,当他注意到吸烟男子敞开的衣襟时,他才确定这只是个打扮穿着怪异的男人。
张听涛显然对这个男子有些排斥,稍稍皱眉,却还是抱拳行礼,做了一个有礼有节的小君子。“这位哥哥,请问薛河在这里工作吗?”
“没有。”男子懒洋洋地回答,并没有看张听涛。
张听涛耐下性子,说:“薛河的母亲说薛河就在司阳酒馆工作。”
男子笑了,带有讥讽的味道,但更多的确是自嘲,“薛河……”他上下打量了刘泽生这一伙人,说:“小少爷,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司阳就馆,我们干的可不是什么高尚的活儿。你看看,就算有人在这里工作,会用真名儿吗?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张听涛说:“我必须要找到薛河。既然他母亲说他在这里工作,那他就肯定在这里。他母亲有一封家书要给他。我必须将家书交到他手中。”
男子皱眉,不快地说:“你们既然不是来买笑吃酒的就走开,别挡着我们的生意。这里不是你们这样的少爷小姐之类的人该来的地方。”
张听涛一笑,手一挥,“既然这样,兄弟们,走,我们去买笑吃酒。”
男子愣住,脸上厚厚的铅粉,似是也因为震惊而簌簌落下。“这……”
张听涛说:“就你了,过来为我们司酒。”
刘泽生来神阳大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许多事情都还没见识过。或许有许多事情和地球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在地球他也只是个高智商的书虫,没怎么出去玩耍,对于外头成人的世界不太了解。
司酒这一职业在神阳大陆再普通不过。大多数地方都是由女子来司酒,但是,有些特殊的地方却是有男子来司酒。有些客人,就是喜欢这样的男子。
大多数的司酒还要兼职,做一些不堪入目的皮肉生意,但这就要看个人意愿,还有卖身契的种类。
神阳大陆可不是文明的地球,依旧有卖身契一说,在红土和阳州甚至还有奴隶一说。神州废除了奴隶制度,已经是文明上的飞跃。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神一世的的确确是千古一帝。
“你叫什么?”张听涛问。
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如烟。”
张听涛呵呵笑了,“你个烟真是有缘,你是从什么时候叫这个名字的,吸烟之前,还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