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爷爷回来了。他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拎着简陋陈旧的竹食盒,颤巍巍地走着。
刘泽生看见,赶紧飞奔过去,接过食盒,搀扶着他。他说:“爷爷,您又去大管家家里了?”
“是啊。大管家特别客气,知道我家有两个小孩,就给我装了不少饭菜,来吧。我们一起吃。”爷爷刘景瑞笑眯眯地说。
刘泽生却说:“爷爷,明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哟,哎哟,这可不好。”刘景瑞干紧说道:“孩子,你脸皮薄,爷爷自己能走,没事的。”
刘泽生未多想,笑说:“没事的,不就是蹭饭吃嘛,孙子我脸皮够厚的。”
刘景瑞拍拍刘泽生的手,“孩子,你怎么忘记了。两年前,也是大管家家中办喜事。我们三人一起去的,后来他们家的孩子捉弄你。还把你弄哭了。打那之后,你便再没去过那种场合。没事的,爷爷现在手脚还利索,还能走路。”
刘泽生听完,只觉眼眶一热,这样能够体谅孙子的好爷爷哪里找。他非常庆幸能够捡来这么个爷爷。他安慰道:“爷爷,没事的。我不担心。谁要再捉弄我。我便弄断他们的腿。”
刘景瑞笑了,“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爱吹牛。你还是不要去了,爷爷还能行。在这里闷得慌,去吃吃酒,和我的叔伯兄弟们聊聊天,还是蛮好的。”
刘泽生怕刘景瑞担心,只好作罢,但他已经想好对策。明儿,早点在大管家外头等着,好帮爷爷拿东西。
吃完饭,刘景瑞说要到外头看星星。刘泽生便把家中的藤椅拿出来,垫上椅搭,弄得软软的。
刘景瑞躺在藤椅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看起来心事重重。
“大孙子,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刘景瑞的声音中带着浓浓哀伤,眼角已有泪水流下。
刘泽生没有原主的记忆,怎么可能知晓今天的日子,所以只是闭口不说话,也低着头,表现出哀伤的样子。
刘景瑞长叹一声,“唉,爷爷知道你难过。今日,是你爹的忌日。你爹走的时候,你已经十岁了,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那时候你弟弟还小,不懂事,天天就缠着你问爸爸去哪儿了。你就骗他说,爸爸到很远的地方打猎去了。你是个好孩子。”
刘泽生还是没有说话,这时,他真的有些难过起来,这对兄弟还真是可怜人。
刘景瑞说:“你爹他是猎兽人,死的时候已经是筑基后期,只要再活一段时间,就能够突破,只可惜,他命不好。被一头虎精撕碎了胸膛。他们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只用一张皮革裹着,就怕内脏掉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算命的还真是没错。”
刘泽生为白发苍苍的刘景瑞感到难过。
刘景瑞继续说,像是要将所有的哀愁一次性都倒出来,“算命的说我天煞孤星,幼年丧亲,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老无所依,老无所养,孤独到死。”
“不会的!”刘泽生突然说,“爷爷,你不要难过,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孤独。我会好好养你,你放心。虽然爹不在了,但还有我和弟弟。我们两个都会孝顺您,做您的好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