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衍看着马车上的小姑娘,微风扶起她耳边的碎发,衬的一张小脸愈加白皙柔嫩,再配上这颐指气使的模样,娇俏里透着几分顽劣。
修长的手伸了过去,殷无衍握住搭在自己掌心里的小手,一个巧劲就把人扶下了马车。
“前面带路。”高昂着下巴,湛非鱼轻哼一声,架势十足。
看着自家指挥使大人就这么走在前面带路,潜藏在暗中的禁龙卫一个个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都说指挥使大人极其宠爱湛姑娘,可亲眼所见却依旧这般让人震撼。
看着走入宅子的湛非鱼几人,再也按捺不住的禁龙卫忍不住凑到一起八卦起来,“我记得去年那个守备千金想要色诱大人,差一点被大人给一剑抹了脖子。”
“这算什么,你想想每年大人考核我们时凶残模样,胆小的几个都吓得几夜不敢合眼。”回话的手下想到年初禁龙卫的考核,同时也是被挑选出来的一群小孩第一次进入谷底。
禁龙卫在给个州府都设有据点,除了要打探消息之外,也负责挑选好苗子,这些孩子一般都不超过五岁,头两年则是在各处的据点启蒙识字,打熬身子骨,考察品性,若是合格才会被送去谷底接受统一的训练。
虽说被考核的是其他禁龙卫,可战斗时的激烈血腥,依旧把这群这群五岁孩子吓的面色煞白,尤其是考核的最后一步则是将禁龙卫的叛徒凌迟处死,这群没有见过血的孩子别说夜里不敢合眼了,当场就有吓尿了被淘汰的。
从楼梯往下进入了密室,墙壁上的蜡烛散发出昏黄的光亮,关押金九爷的牢房并不大,可牢门却是手臂粗的铁柱子围拢起来的,若是没有钥匙,这辈子都别指望能逃走。
“你来了。”或许是过了仇恨的阶段,坐在地上的金九爷态度平和,若不是衣裳褴褛,真看不出他是个阶下囚。
隔着牢门看向靠着墙壁坐在稻草堆上的金九爷,湛非鱼也开口了,“我人已经来了,不知道九爷要说什么。”
说到底湛非鱼和金九爷也仅仅见过两面,今日只是第三次。
“昔日楚霸王困于东城,曾言’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湛非鱼,我金家不是败在你手中,而是败在天意之下!”
金九爷说到最后一个字声嘶力竭,一扫刚刚的平和随意,双眼就跟淬了毒一般,恨不能活剐了湛非鱼泄恨,谁能想到金家就这么败了,速度之快让金家都无招架还手之力。
“时不利兮何尝不是民意是圣意?”脆声反问,湛非鱼能理解金九爷的滔天恨意,可以说金家的败在于禁龙卫无孔不入的调查,证据确凿之下,再加上渭州营大军压阵,金家才会兵败如山倒。
可这些罪证并不是禁龙卫伪造的,而是金家作恶多端,恶行累累,只是之前金家在陇右道一手遮天,无人敢查,查也查不到证据,金家才能辉煌多年。
但谁让金家碰到湛非鱼这个硬茬,所以金家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