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笑声响起,谢指挥使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抬眼看着冷肃威严的祝枭笑着否定,“姚大人可是圣上的心腹,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官这个指挥使也坐到头了。”
姚大人负责陇右道的政务,谢指挥使负责的则是军务,如果姚大人被杀,圣上第一个就会迁怒到谢指挥使头上,他不会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再者姚大人是圣上的心腹,是孤臣,他没有投靠任何一位皇子,所以谢指挥使和姚大人并没有正面冲突,这要是换一个指挥使,如果是哪位皇子的人,那谢指挥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祝枭眉头一皱的思索起来,他也知晓不可能是姚大人,但也不可能是按察司的郑大人,按察司只负责刑狱之事,并不掺和陇右道权利的争斗。
把肃州府的人和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张知府已死,赵同知不足为惧,庞同知被禁龙卫带走了,至于身陷囹圄的褚佥事,那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而已,值得谢指挥使借用自己的人下杀手的……
祝枭表情倏地一变,眸光锐利如芒,厉声道:“你要杀湛非鱼!”
不是疑问还是肯定!谢指挥使要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借用祝枭的名头,即便他要杀姚大人也易如反掌,可唯独湛非鱼是一个例外。
沉默半晌,祝枭冷笑出声,“顾学士唯一的弟子,圣上那里也挂了名头,湛非鱼还手握禁龙卫令牌,你想死别拖我下水!”
谢指挥使神色不变,略显得发福圆润的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祝兄不必动怒,本官可以确定的是湛非鱼并非沧海遗珠。”
这乌龙的传言是大皇子当初在淮安府给弄出来的,就因为看到湛非鱼身上有一块龙佩,大皇子这才误解了。
这消息一传回京城后,不单单是各个世家,宫中更是开始查了起来,圣上这些十年间虽然也曾鱼龙白服的秘密外出,也曾去过江南道。
可根据宫里的调查,湛非鱼不可能是圣上的子女,至于她她身上那块龙佩,估计是圣上赏赐的。
“现如今的活字印刷正是湛非鱼发现的,否则顾学士也不会收她为弟子,之后她那篇策问更是引发了新的晒盐之法,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圣上赏赐一块玉佩也正常。”谢指挥使也算了解当今,对有功之臣格外厚待。
湛非鱼这两件功劳都可以让圣上流芳百世,别说是一块龙佩,真的封为公主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