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帛动人心!但看着面前矜贵的小姑娘,钱夫人知晓自己的谋算落空了,别说是七成产业,即便是九成,湛非鱼也不会动心。
站在角落里的董燕心疼的看着绝望的钱夫人,心里暗恨钱家的男人不顶事,夫人这把年纪本该含饴弄孙,却要为了家中小辈在奔波劳累。
许久之后,钱夫人收敛了心绪,眼中连最后一点光亮都湮灭了,“是老妇人妄言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我倒是可以给夫人指一条路。”湛非鱼不缺银子,她自然不会染指钱家的生意,不过“出谋划策”倒也无妨。
这峰回路转让钱夫人心底不由再生出一点希望,“老妇人洗耳恭听。”
“不知夫人可听过这句话:破釜沉舟,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生则死。”湛非鱼看着若有所思的钱夫人,继续道:“夫人一心为了钱家为了后辈,但如果钱家小辈立不起来,守着万贯家产只会招来祸端。”
现在钱夫人还能勉强挡在前面,可如同她自己所言,她都是当祖母的人了,又能活几年?
湛非鱼的建议也干脆,让钱夫人把生意盘出去,不盘出去也没用,钱家子孙受不住,早晚会被其他人给吞了。
到时候用银子置地置铺子,这是固定的产业,每年都有租子,也不怕钱家子孙会饿死。
钱夫人怔了一下,她愿意舍弃钱家七八成的产业,那也是图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希望用银子换来湛非鱼和顾学士的庇护。
可若是把生意盘出去了,钱家就真的败了,日后至多就是个乡绅富户而已,钱夫人打理钱家生意多年,她舍不得也不甘心。
湛非鱼也不催促,等着钱夫人慢慢想,她也是看钱夫人不容易,所以才会多管闲事。
半晌后,钱夫人再次开口,言语里满是苦涩,“姑娘,即便如此,我也怕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受不住铺子和田庄。”
毕竟钱家也有不少仇敌,一旦钱家败了,谁能保证他们会放过钱家?
湛非鱼明白的点点头,笑着道:“不如夫人每年再拿出银子做些善事,陇右道每年都有不少兵卒因伤离开军营,夫人不如雇这些受伤退役的兵卒去田庄,也算是结下一份善缘。”
见钱夫人的确在认真思考,湛非鱼继续道:“亦可以每年拿出银子捐给麟州府的各个私塾书院,奖励那些读书好却没银子的读书人,日后不求他们回报,至少别人对钱家起了歹意的时候,至少有人愿意给钱家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