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琅嬛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是商贾之女,若不是付家想要算计即将起复的将军府,付琅嬛不会牵扯其中,自然也不会有无妄之灾。
可周书瑶死了!朱县令头皮都要炸了,在他管辖之地接二连三的死人,这一次死的还是周家嫡长女,张同知的外甥女,朱县令顾不得官威和架子了,弯下腰一把扯住捕快的衣襟,“你给本官说清楚,谁死了?”
“大人,周小姐死了。”捕快又重复了一句,他们按照大人的命令守在别院外,虽然一个个被冻成了狗,可谁让那是周家大小姐。
朱大人都不敢把人带回衙门,他们这些小捕快只能守在别院外装个样子,可谁能想到周小姐会抹脖子,听说那血喷了一面墙。
湛非鱼也愣住了,回头看向殷无衍,“大哥哥,我们回去。”
朱县令也顾不得其他了,赶忙上了轿子赶去别院,一想到死的人是周书瑶,朱县令恨不能立刻辞官跑路。
……
别院外早就围满了百姓,张闵贤和张闵嬅此刻都在里面,下人们也都慌了乱了,自然没人出来驱赶围拢的百姓。
好在留在这边的几个捕快不敢进去,怕被张同知给迁怒了,这会尽责的维持着门外的秩序。
“听说死的是杀人凶手?”有围观的路人站在避风处,伸长脖子往别院这边看,一面得意洋洋的和四周的人显摆自己消息灵通。
果真有个胖婶子搓了搓冻僵的手,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杀人凶手?大兄弟,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小老弟,你给咱们说说。”旁边的路人也跟着附和起来,这别院一看就无比精致,门口那石鼓,那高耸的围墙,还有透过树梢的飞檐走壁,这可是大户人家的宅子。
吊足了四周人的胃口,络腮胡子这才开口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几日县城里出现的人命案子。”
“这我知道,听说是付家的千金得急病死了。”有人接过一句话来,只要是这天寒地冻的,即便住在县城里,可没事也不会出门,这不一出门就听到有人说付家千金死了。
当然也有人说付家千金是被歹人给谋害了,还有人说是遭遇了采花大盗,各种说法都有,东边邻居一个说法,西边邻居又一个说法,普通老百姓就当听了个乐子,至于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也不清楚。
“我告诉你们。”络腮胡子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别院,粗长的手指看起来强劲有力,虎口处还有厚厚的一层茧子。
只不过四周的人都竖着耳朵听八卦,谁也不察觉到络腮胡子这手一看和普通汉子的手不一样,那茧子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
“付家千金是被人给害了,而杀人凶手就是这别院里的人,这不畏罪自尽了。”络腮胡子这内幕消息一说出来,四周的人在怔愣半晌后,随后哗然一片的嘀咕起来。
胖婶子忍不住的道:“这都快年底了,竟然接连死了两个小姑娘,我的老天爷,这是存心不让人过个好年。”
“老话说的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过五更,但凡要死的人,都死在年前,若是等过了年,估计就死不了了。”角落里的老婆子嘟嘟囔囔的接了一句。
而围观的人也都认同的点点头,家里有病重的老人的更是相信这话,基本上都会死在过年前,不会拖到年后。
“我听说付家小姐还是个小姑娘。”有心软的妇人小声说了一句。
这若是大人,有个什么仇什么怨的,真闹出人命了也正常,可没及笄的小姑娘,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最多是拌几句嘴而已,怎么就出人命了。
络腮胡子一声长叹,“是啊,听说杀人的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家,这些当官的和咱们老百姓不同,动不动就草菅人命,家中不知道偷偷打死了多少签了死契的丫鬟婆子。”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心有悲戚,的确如此,这就说为富不仁。
因为路上围了不少人,马车就缓慢而行,湛非鱼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不由皱起眉头,“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
这边周书瑶刚死,尸体还温热着,可畏罪自杀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