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一点出息?”重光毫不客气的嘲笑,他还以为胖丫头真不在乎呢。
“学渣是不明白考第一的乐趣。”湛非鱼回了一句,也不怕重光不明白“学渣”二字的含义。
看着湛非鱼一副心情好,不和你计较的大度模样,重光气的牙痒痒,“你这么伶牙俐齿,刚好去说服季朝策去验尸!要不我们不告知赵教谕,偷偷去如何?”
“不行!”湛非鱼想都不想就回绝了,即便是在现代挖人验尸都被很多人忌讳,更别提讲究入土为安的大庆朝。
私自挖坟检验尸骨,那是对死者的不敬,是对赵教谕的轻视和侮辱。
重光也就说说而已,靠在马车内壁上懒洋洋的开口道:“按照我们对秦氏的调查,她是可能毒死了谭敏,但陶大夫说谭敏自幼多病,也可能是郁郁而终,那验尸就没什么用了。”
“秦氏野心勃勃,她既然选中了万云浩,就必须确保这桩亲事不会有任何意外,所以谭敏必须得死!”湛非鱼认为以秦氏掌控行的性格,她必定会下手,确保万无一失。
自幼多病又如何?也不一定会死,若是谭敏一怒之下爆出自己和万云浩的私情,两人又是青梅竹马,必定会有一些来往的信笺或者信物。
以秦家的家风,那时万云浩还没有考取举人,只是个秀才,秦家为了避嫌也不会让秦家姑娘和万云浩有牵扯。
“我先回家一趟,明日去县学见赵教谕。”湛非鱼一开始就打算等县试放榜后再去说,她相信以赵教谕的性格,他必定会答应开棺验尸,还外孙女一个公道。
……
衙门报喜的官差来的挺快,而早就等候在村口的老族长、族老和村正们一听到这锣鼓声,顿时笑上眉梢。
“老人家不必多礼,我等今日来报喜了……”为首的小吏客气的搀扶要行礼的老族长,看了一眼围拢在四周的村民,高声说起湛非鱼县案首的消息。
“快放鞭炮!”村正赶忙喊了起来。
柱子立刻把竹竿上的炮竹给点燃了,噼里啪啦的响声里,村民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比过年还要高兴。
众人拥簇着官差进了李氏的院子,村正快速的把喜银塞给了几个官差,“几位官爷同喜同喜。”
竟然是一两银子?为首的小吏诧异了一下,随即笑着收起银子来,这可是喜银,回去让家中两个小子也沾沾喜气。
“我等还有公务在身,等日后湛小蒙童高中秀才,我等再来道喜,告辞。”小吏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离开了。
“老族长外面有风,你里面坐。”李氏也是高兴,被冯二的死给吓到了,李氏也不敢去看榜了。
“哈哈,都进去坐,小鱼估计很快也要回来了。”老族长红光满面,都不需要人搀扶着,招呼着几个族老也进屋。
从屋子里到院子里都是高声谈笑的村民,都知道湛非鱼聪慧,读书有天赋,可直到此刻,大家才有了最直观的感觉,县案首啊,三百多考生里,小鱼考了第一。
还有那些差爷,今儿是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
站堂屋门口的湛文诚笑着插了一句,“老族长,小鱼这个童生名头已经妥了。”
“不是说四月要去南宣府府试,通过了才能当童生。”人群里,有人不阴不阳的嘀咕了一句,正因为村里出了一个湛非鱼,所以大字不识的村民们如今说起科举来都头头是道,在四里八乡赚足了名头,连家中小辈说亲都格外容易。
现在出去打听打听,哪个村的姑娘不想嫁到金林村来,而村里的姑娘宁可在放低要求在村里结亲,也不愿意嫁出去。
“郝老二,你家娃都没去读书,你还知道府试啊?”山娃子娘半点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那不是因为郝老二舍不得银子,只等着村里把私塾建好。”纳鞋底的大婶高声笑道,引得身边的几个妇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湛非鱼读书好给村里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山娃子、二牛这些小伙伴,更是被爹娘拿棍棒教育着,想偷懒?呵呵,那就看看是棍子会疼还是你屁股疼。
敢早睡?呸,家家户户比起往年至少能多赚二十两银子,蜡烛钱不必省,笔墨纸砚足足的,不到月上中天别想上床睡觉。
哭闹?打滚耍无赖?以前村里老一辈教育小孩子最爱说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现在则是棍棒底下出读书人!
也正因为看管的严了,山娃子这群小蒙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
湛文诚眸光微闪,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也就郝老二这个蠢货敢说这话,一个村好几百人,自然有和湛氏一族不对付的,以前多有口角,但如今不服也只能憋着!
“文诚,不必理郝老二,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老族长迫不及待的问道,这可是童生那,也算是有了功名了。
“老族长。”湛文诚声音提高了几分,让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见,“我今日去泰福酒楼送菜,谢老爷给小鱼道喜,我这才知道县案首基本上都能通过府试,之后我看榜时又问了一旁的读书人,大家都如此说。”
如果是以前,湛文诚再客气,有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也不会搭理他。
可知道他是湛非鱼的族人,是替村里、族里看榜的,被问话的几个读书人立刻变得客气起来,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真?”老族长大喜,笑的脸上褶子都叠加在了一起,“这过了府试那就是童生了!”
“以小鱼的天赋,我看这秀才功名也是妥妥的!”村正一贯稳重,此时却也敢放出大话。
一时之间,即便是和湛氏有有些陈年旧怨的村民,也不敢嘀嘀咕咕了,至多在心里抱怨老爷子如此不公,让湛氏出了一个湛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