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的湛非鱼从窗户爬了出来,随后离开了湛家。
金林村离县城不算远,上了官道后,看到不远处慢悠悠过来的牛车,湛非鱼从树后走了出来,“大爷,我要去县里,两个铜板给你。”
“呦,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赶牛车的老伯不解的看着湛非鱼,邻近几个村子要去县城都要从官道走,但真没哪家小孩子自己去县里的。
出来后,湛非鱼换了打补丁的破衣服,故意抓乱了头发,脸上也抹上了点尘土,乍一看和乡下丫头没什么区别,至少不会让人想到十里八乡被夸赞的女神童。
“我娘去县里卖鸡蛋了,让我自己去,她在城门口等我,我走的腿疼了。”湛非鱼回了一句,村里人东西少就在城门口卖掉,去西街摆个摊还要交十文钱。
“别摔了啊,你这是走了多少路。”一看湛非鱼差点摔倒,老伯赶忙扶了一把,等人坐稳了挥着鞭子继续赶路。
西街的回春堂就一个老大夫,胜在便宜,附近穷苦人家看病抓药都是来这里,老大夫医术也不错,小病都能治。
“不能瞒着你爹娘,抹了药要躺两天,下次不能再和那些野小子打架了。”老大夫叮嘱了两句。
医馆的婆子给湛非鱼后背、大腿都抹了消肿化瘀的药膏,后背骨头硬,大腿肉多,虽然打的狠了,但没伤到根本。
“嗯,我记住了。”趴在床上的湛非鱼编了个理由,只说是被熊孩子给打了,看病的钱是熊孩子娘给赔的,她怕爹娘责骂偷偷摸摸来了回春堂。
“等药膏干了就回去吧。”老大夫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忍着浓郁的膏药味,湛非鱼闭着眼思考着,以前她也发现了奶偶尔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但那时她只以为湛老太是重男轻女,再加上不喜欢大房三人。
但回想起之前湛老太那狠厉毒辣的表情,说是打死自己也不为过,湛非鱼苦涩一笑,自己大意了,好在两棍子换来了一个确切结果。
突然间,脑中有什么一闪,湛非鱼猛地坐起身来,上一次南街惊马时,娘突然把自己推出去了……
李氏在娘家借到了十两银子,还拎回了一篮子鸡蛋。
“小鱼说了等明年她的字练好了就能去书肆抄书,一个月能有五百文。”李氏神色轻快了几分,只要熬过这今年就好了。
“小鱼都瘦了,这鸡蛋你每天煮一个给小鱼补身体。”湛老大同样很高兴。
大郎去私塾都四年了,也没说抄书赚钱,当然就大郎那字,湛老大这个大老粗都嫌弃,完全没有小鱼写的工整漂亮。
“大嫂子,你们回来了。”在地里干活的妇人见到回来的夫妻俩连忙放下锄头迎了过去,“我说早上怎么没看到嫂子呢。”
李氏发现对方说话的神情不对,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妇人立刻把刘旺财和老娘打上门来的事给说了一遍,也因为处理好了,村正和湛老头才没让人去李氏娘家叫两人回来,毕竟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刘旺财可赔了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