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重光不解,却又不敢问,只能四处看了看,半晌后,重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七爷,不对劲。”
“不管侯飞因为什么找上胖丫头,他轻敌了,否则胖丫头不会发现被跟踪,也不会跳到沟里躲避,后来感觉不安全又爬到歪脖子树上。”重光看着沟里的小脚印和地上、树干上沾染的淤泥,凝重的目光落在歪脖子树上。
“不管侯飞当时站在什么位置,他一眼就能看到树上的胖丫头。”重光终于发现了最不对劲的地方,“既然如此,侯飞为没必要跳到沟里。”
玉面郎君侯飞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而且此人有洁癖,土沟里有淤泥和腐烂的落叶,没有必要的话,侯飞根本不会跳到沟里。
“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土沟里,侯飞跳下来找东西。”重光刚刚处理了尸体,虽然没在尸体上上找到什么东西,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胖丫头躲到了歪脖子树上,侯飞抬眼就能看到,根本不担心她会跑走,所以先跳到沟里不急不缓的找东西,估计没找到这才打算解决了胖丫头,却没想轻敌的下场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殷无衍看向暗黑的天幕,“能偷袭杀死玉面郎君,你认为那丫头蠢吗?”
湛非鱼不但不蠢,相反她比很多人更冷静更聪明,歪脖子树不是最好的藏身地,侯飞是练家子,但凡他不轻敌,或者站的远一点,躲树上的湛非鱼扑不到他身上,偷袭也不会成功。
“或许胖丫头是孤注一掷?”重光牵强的找了个理由。
殷无衍没再开口,但他可以肯定湛非鱼是有十足的把握才躲在树上,那丫头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赌。
……
“怎么这么迟?”李氏刚走到村子口,远远的看到气喘吁吁跑回来的一人一狗。
“娘,今天夫子多教了我一会,不过夫子说了让我明天开始早起去私塾,不会晚归了。”湛非鱼咧嘴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莫名的有点不安。
等湛非鱼走近了,李氏不由一惊,“小鱼,你怎么了?”
“边走边背书,然后掉土沟里去了。”湛非鱼害羞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胖脸上还沾着淤泥。
见惯了湛非鱼机灵懂事的模样,她这小野猫般脏兮兮的模样反而比李氏逗乐了,“下次小心一点,快去吃饭,娘给你少点热水洗洗。”
二房门口,看到进了灶房的母女俩,小姚氏不满的哼了一声,“林夫子还真是偏心,明儿我就和桃花她们说说,凭什么每天给这死丫头开小灶,难道我们家没交银子吗?”
“闭嘴,惹怒了林夫子,你以为大郎能得到好处?”湛老二啪一声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上,一抹阴毒的寒光从眼底一闪而过,那跛腿乞丐不想被布庄曾家给打死,肯定会尽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