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无朋见了,抱拳施礼道:“打扰清修,实在罪过,晚辈们的浅见让前辈见笑了。”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飘身从城关上跳了下来,落地轻盈,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见他走到关前的大石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们三个娃娃年纪不大,可是武功却很好啊,这个娃娃……”说着他一指谌无朋道:“你还颇有见识的哦。老夫敢问一下,令师尊是哪位高人?”
此时吴鲲也已站起,三人并立站在一处,见老者发问,吴鲲抢着说道:“晚辈们末学后进,不敢有辱师门。”
老者听他如此说,知道是不想透露师承来历,但是偶见这三个年轻人聪明伶俐,心中有喜爱之感,因此也想结识。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后生们知书达理,一见可知是师出名门,刚才你们议论了五岳之状,又说了华山神韵,那么我想问问这位后生,你为何想见那个苏慕仙啊?”
谌无朋抱拳道:“晚辈听家师言道:华山苏老前辈博学多才,与世无争,是武林中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当年家师曾与苏老前辈有数面之缘,但是不得长久相聚,未能聆听教诲,至今仍为憾事。所以这一次晚辈偶然来华山游玩,希望能得见苏老前辈尊颜,也无憾此生。”
那老者听谌无朋如此说,脸色一沉道:“江湖中人,道听途说,夸大其词者比比皆是,那苏老儿可能并不如你们所闻那样,无非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我就没感觉到他有多少能耐,无非是沽名钓誉之辈。”
江钰菡听了,一笑道:“这位老伯说的也在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哦?”老汉转头看了看江钰菡,道:“这个女娃娃跟老夫是所见略同了?”
“是啊,这位老伯,刚才我们在上山的时候,遇见几个华山派的弟子,见我们身上有些钱财,就想拦路打劫,让我这两个哥哥三下五除二就给打发了,也没见华山派的武功有什么厉害的。而且带头的据说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孟宏江,据说江湖上还有一个绰号叫:神剑韦陀,徒弟都这样,师傅能好到哪儿去?您说是吧?”江钰菡心中还对孟宏江等人愤愤不满,因此话里话外透着对华山派的不恭。
那老汉听了,眉头一皱,道:“你们三个刚才把孟宏江给打发了?怎么打发的啊?没闹出人命吧?”
江钰菡道:“没有,没有,光天化日之下,我们怎敢行凶杀人啊,只是……只是……”说着,她掩嘴一乐,想到孟宏江的狼狈相,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谌无朋在旁道:“我们只是与孟前辈有了一点误会,这才动起手来,我大哥不小心划破了孟前辈的裤子,算是赢了一招,其实孟前辈武功高强,如果使出真实本领,我等兄弟还不是对手的,我大哥也是凭手中兵器之利才侥幸取胜的。”
谌无朋知道此时他们正在华山之中,说不上会遇到华山派的什么人,而这个老者不知是何人,他怕江钰菡话中出错再引起麻烦,所以才接过话来。
“哦,是这样。不过也好,你们三个后生能教训一下孟宏江,让他也能知道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我见你们三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也有小成,有兴趣与老夫过几招么?”说着,那老汉站起身来,看着三人。
三人一愣,他们没想到这温文尔雅的老者能突然向他们提出挑战,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可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老者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冲着谌无朋就是一掌。
谌无朋见掌势凌厉,自己全身已经笼罩在掌风之下,只得双手一张推开吴鲲与江钰菡,而自己一个倒踢紫金冠,腾空而起躲过这一掌的同时,右脚伸出直奔那老者的头部踢去,那老者口中叫道:“来得好!”却掌势不变,左掌直接上扬,单掌去隔谌无朋的右腿,而自己也腾空而起右掌直接劈向谌无朋的顶门。
这一下出乎谌无朋的预料,自他出道以来,五、六年间的确也遇到过不少习武之人,但是这些人除了湖兴帮的豪杰之外,就是江湖毛贼,要么就是一些花拳绣腿之辈,就连湖兴帮一些堂主、香主,以及令狐之等人也顶多算是江湖二流高手,只有梅子长的武功高出他甚多,而面对那些自己打不过的恶人,谌无朋大多都是通过暗器取胜,可是今天遇上的这个老人,他心中首先有了忌惮,再者害怕伤人,不敢贸然使用暗器,因此处处掣肘,这样下来,只有二、三个回合之下就感到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