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谦朋友,你好!我是一个海员,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她非常迷恋你唱的歌,买了磁带,还要自己把歌谱写一遍,时时唱着。”
“当然,我的故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事实上,今年过年前的时候,我的老母亲过世了。过世的那天,我还在海上,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们一家三兄妹,我是家里的二子。父亲走得早,是母亲拉扯着我们一天天长大。很的时候,母亲怀着妹妹,抱着我轻轻摇,哄我睡觉,我指着窗外天边的月牙儿笑,浑不绝母亲轻轻的声音里的疲倦。后来当了海员,出海孤独的时候,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就常常想起母亲的怀抱。”
“时候不懂母亲的艰辛,前两天女儿哼着你新写的《困砂》,我听了,忽然觉得,如果有类似的歌,在我的时候有人对她,或许她也不会老得那么快了。当然,我的父亲可不像那封信里的人。”
“跑题了。母亲拉扯我们成人之后,我们兄妹各自有了家庭,母亲和大哥住在一起。逢年过节,我不一定能在家里,更别和团圆了。妹总,母亲最挂记我,临终前也不住念叨着我,总想强撑着再活一天,再活一天,也许明天,我就靠岸回家了。到最后,她都没有瞑目。”
“我却连最后的告别都做不到。”
“过年之后,我又要出海了。离港的前夜,我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听着潮起潮落的拍打,看着天边的月牙儿,和儿时记忆里的仿佛一个模样。想着母亲年轻时的脸,我很想知道她半辈子那些没放下的心事,却是不可能了。我就像是一个离家漂泊的孩子,母亲的思念藏在我的行李里,让我不必孤单。可最后,我只剩下孤单的行李了。”
“在墓碑前,我始终没有对母亲再见,好像只要我不,她就没有真的走。但那天在甲板上,看到一颗流星划过不见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哭了一次。”
“在那个时候,我很想为母亲唱一首歌,但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首既会唱,又适合唱的歌。”
“听女儿,你的父亲也走得早,也有一个辛苦拉扯你成长的母亲。你,可以帮我写一首歌吗?”
唐博读完信时,声音很是低沉。现场也寂静无声。
“文谦……”
“把信给我吧!”毕文谦伸手要来了信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着镜头,“虽然在听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之后这么有儿不对,但我的确有儿高兴――连续三期节目我写了四首歌,多少都是男女之情的故事,虽然都是来源于群众的故事,但如果我们的流行音乐都局限在爱情的范畴……未免也太狭隘了一些。现在好了,终于有不一样的故事了。这位写信的朋友,也许我应该喊一声叔叔吧……这首歌,我写了!博博,这一期也不必再取信了。”
完,毕文谦没有像前几期那样把椅子搬到前面准备弹琴或者写歌词,而是把白纸铺在面前,右手按着桌面,中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左肘撑在桌子上,虎口遮着额头,闭上眼,静静沉思起来。
慢慢甄选着记忆里的歌曲,许久之后,毕文谦决定了“写”哪首歌,但具体让谁来唱,编曲准备学习“历史”上的哪个版本,又让他思考了很久。
终于,半个时之后,毕文谦忽然偏头看向唐博。
“博博,请工作人员帮我把休息室里准备的钢琴搬过来吧!”
(ps:这算是今天的更。话,大家猜猜看,这一次会是什么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