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喜欢歌手孙云,但母亲孙云却让他心里有些堵——在她站起来把第二碗汤递给她对面的富林的时候。
“富老师,我家文谦还小,有些事情,他还不太懂。今天比赛的时候,他说的一些话,口气不太礼貌,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终于,毕文谦再也忍不了了,他握紧了筷子,出声道:“妈!人家富老师喜欢听真话!”
“哈哈!”
富林朗朗地笑了,接过了汤,朝孙云点点头,然后和蔼地看着毕文谦:“毕文谦啊,你喜欢说真话,这很好,你对音乐的要求高,也更好。我只是建议你,言于律己的同时,多想想,宽以待人。”
富林说的话,自然是为毕文谦好,但毕文谦不想在和他认识的第一天,放过任何一个带节奏的机会。
“富老师,放心吧!越是自己人,我才越希望他好。不信,你问我妈,我和文雯交流那么多,和她姐姐文艺又交流了多少?”说着,毕文谦自己先确认地点着头,“嗯,就是昨天参加了专业组比赛的文艺。”
“哦?你和那个姑娘认识?”
谢莉思瞧了不明所以的富林一眼,接过了他的话:“老富啊,你是才到江州,不知道文谦的事儿。”
孙云显然知道谢莉思想说什么,坐回凳子,在那里抿嘴微笑,右手却在桌子下面轻轻掐毕文谦的大腿。
富林来了兴趣:“哦?”
只见谢莉思的脸上没有掩饰八卦和些微促狭:“还记得他在比赛时说有人唱《我多想唱》,他听了忘了挑毛病吗?那就是他嘴里说的文雯,是他学校里的一个女同学。他啊,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写出来的《来生缘》,是虚的,他不甘心,要写一首实的。所以,他就去找人家文雯,说要和她谈恋爱,只谈一个礼拜,然后要他凭这个写一首情歌。就是上个礼拜的事情,学校里的老师,领导都知道,反正只是一个礼拜,又是在学校里,随时都看得到,也就默许了。这个事儿,文雯的姐姐也知道。于是,文艺所在的江州歌舞团都知道了。结果,这次比赛的评委,都知道了。”
眼瞅着谢莉思一口气说完,端起碗浅浅地喝着汤,毕文谦却不敢接腔,脸上自然地露着不自然的表情,只在心里吼着,论八卦是如何传播的!
“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啊!”富林哭笑不得,又忍不住问毕文谦,“那……毕文谦,你写出了歌吗?”
“写是写了,但我和文雯约好了,暂时保密。”毕文谦低着头,嘴几乎埋进了饭碗里,“如果我进了青歌赛决赛,我就在最后一场争金奖的时候,唱这首歌;如果我走不到最后,这首歌就是我送给她的,她想给谁唱,就给谁唱。”
听到这解释,富林又哈哈地笑了:“毕文谦啊,人小心不小啊!那你觉得你能拿金奖吗?”
这个问题,本身就意味着,富林至少觉得,毕文谦拿金奖,至少不是完全没希望。
所以,毕文谦沉吟了一下,考虑的却是要不要,如何再带一波节奏。
毕竟,富林和谢莉思虽然几乎同龄,却很是不同。谢莉思虽然是全国有名的歌唱家,却只是中国电影乐团的歌唱演员。而富林,却是大陆流行音乐探索发展的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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