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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叙述语言4(2 / 2)

这两段语言都含调侃、游戏成分,可以说是戏谑化口语的代表性例子。

运用口语,无论是有粗俗化倾向,还是有戏谑化倾向,若有适当的把握,均可有益于小说的叙述表达。但也要切忌:不要一味放任、过度夸张。不要将粗俗化等同于一般语义的粗野、粗劣、粗俗;不要将戏谑化流于玩弄文字游戏或逗贫嘴。而这种缺憾,由于一些评论者的偏颇宣扬,(包括对王蒙《来劲儿》这类叙述的过份吹捧)已经造成了一些不良后果:曾有一段时间,小说叙述不骂几句就不够洒脱,不逗几句贫嘴就不够风流,致使小说的艺术品格下降。象马原后期的小说便陷入自己设置的叙述语言的羁绊中,致使语言成了小说表达的累赘。这实应引以为戒。

第二节原生态语言(质语)

这种语言主要是借鉴、参照西方意识流文学及超现实主义小说等的语言特点而在中国当代小说的一些篇章中出现的。其特点是将作为人脑思维物化形式的语言直接转录在小说叙述中,以求绝对的客观与真实。因此,这种语言不讲语法、不需要逻辑,跳跃性极大,甚至不要求语言(或语言代号)一定去表现或传达某种确切的意念。严格地说,原生态语言不能也不该作为小说的叙述语言出现。

但是,借用、模拟原生态语言的某些特点,比如跳跃性、辐射性、联想性、想象性以及表面无所羁系的模糊性、梦幻性、还是有助于现代小说的艺术表达的。尤其对表现人物内心世界、表现人的精神生活的小说,更为有利。

且看马原在《冈底斯的诱惑》结尾处的那段行文:……其实我是想说应该还有别的。比如很久就流传下来的炊烟和这些村庄的名字。而今这些村庄也只有了黄昏才变得美丽于是我们来了。带着口红、画箱、和避孕用具。(我们可是来过日子的,真傻,真糊涂透了。我们不是早说好的,要在这里生一大群儿子吗?)我突然意外地兴奋。不再只有爱情才带给我灵感。你看没有熟悉的鸽哨鸣空,栖在白居寺后面的那群野鸽子仍然飞来了。

这段语言,几乎没有逻辑可言,而成了一时心态的如实写照。但若阅读全篇,则便可以从这段文字中产生多向的非线性的感受,而觉得这文字叙述之妙了。

再看王蒙《春之声》中一段语言:门咣地一关,就和外界隔开了。那愈来愈响的声音是下起了冰雹吗?是铁锤砸在铁砧上?在黄土高原的乡下,到处还靠人打铁,我们祖先的胳膊有多么发达的肌肉!呵,当然,那只是车轮撞击铁轨的噪音,来自这一节铁轨与那一节铁轨之间的缝隙。目前不是正在流行一支轻柔的歌曲吗,叫作什么来着--《泉水叮咚响》。如果火车也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呢?广州人可真会生活,不象这西北高原上,人的脸上和房屋的窗玻璃上到处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黄土。广州人的凉棚下面,垂挂着许许多多三角形瓷板,它们伴随着风,发出叮叮咚咚的清音,愉悦着心灵。美国的抽象派音乐却叫人发狂。真不知道基辛格听我们的杨子荣咏叹调时有什么样的感受。京剧锣鼓里有噪音,所有噪音都是令人不快的吗?反正火车开动以后的铁轮声给人以鼓舞和希望。

这段语言,叙述列车启动后主人公的感受与情怀,确有些天马行空的味道。但通过这些似乎杂乱、随意的语言,不可以从总体上窥见或体味主人公(或通过主人公而传达出来的作者)的情怀与心境么?

在当代小说中,原生态类语言的适当借鉴,可以产生特定的艺术叙述效果。但也要有所节制。原生态语言毕竟还不能直接等于小说的叙述语言。因此,不考虑小说叙述的艺术需要,而肆无忌惮的照搬,一点儿也不顾人们习惯的语言规范,毫无意义地故意不要任何标点符号,专门以描摹人的潜意识或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中的思维为唯一兴趣,就必然写出令人无法读懂因而也就毫无价值的东西了。

小说的叙述语言本难以人为分类、严格区别的。上述六类介绍,只是就其倾向、特色而言,而实际上,它们往往是互相包容、彼此渗透的。这一点,望读者体会,并在自己的小说叙述中作有机的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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